帝京附近,雲徹大軍之內。
“全力攻城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可帝京根本攻不進去,到底是曾經的一國之都,城高牆厚,強行攻城不可取啊……”
此時的中軍大帳之內,此前攻城的中高層將領,全都聚集於此,向雲徹彙報最新的攻城情報。
“據我們探查,坐鎮帝京的最高將領,是拓跋皇室外戚,也是那位大皇子拓跋群雄的舅父,郝連昌武,其本身就是戰場千人敵,按照武夫境界,可謂三品頂峰。其也曾參與過十八年前攻伐帝京之戰,拓跋皇室對其極為看重,麾下更有兩位三品,其餘四品將士更是有數十位之數。”
“三個三品?數十個四品?”雲徹聽聞,不由得有些感懷。
看來就算帝京守備再空虛,這裡面的實力也做不得假。
自己此次若想突破二品武夫,還真是難了。
傳聞突破二品,便是脫胎換骨般的蛻變,自從穿越之後,雲徹最大的目的就在於此。而他沙場征戰十一年,將瀕臨滅亡的趙國,硬是扶持到了半壁江山,期間所積累的戰功,簡直得用天文數字來計。
也正因此,才有瞭如今巔峰三品的實力,距離突破就差臨門一腳。
就差一個“帝京”!
這是趙國曾經的帝都,雖已破滅,但其更是變成了萬人心中的“象徵”,從某種方面而言,這就是曾經趙國巔峰時期的光輝歲月!
很難想象,若是收復,萬民加成之下,這會是多麼磅礴的戰功。
屆時,藉此突擊二品,將不會是奢望!
“呼!”
雲徹按捺住心中激動,旋即看向旁邊,又有人開口。
“若是這些也就罷了,個人武力懸殊不大,並無法影響大軍作戰的勝敗。”
“郝連部族如果還是以前騎馬作戰,城下衝鋒,我軍尚還能有勝利的機會。但是這些年來,拓跋皇室為了管控帝京,除了任用己方將領作為嫡系之外,還扶持傀儡,管理昔日我趙國舊部。”
“以至於如今,我趙國之前的工匠、士卒、軍器,現在全都為他們作戰。反倒咱們弟兄攻城,吃了大苦頭。再這樣下去,將士們也沒有了攻城的意志了。”
說話的是左路大軍統領,出自五姓之一,李南佑,武夫三品,也是沙場千人敵。
只是其看起來,卻像是一個文士,看起來三十餘歲,其身姿俊秀,眉眼清俊。此刻若非身著銀甲,任誰也不會將他和沙場上衝鋒最快、殺人最快的索命無常相提並論。
而其剛剛說完,又一道聲音響起,右軍統領姚川河,同樣出自五姓之一,武夫三品,五十餘歲,其就像是印象中的武夫,身高體闊,眉眼凌厲,只是看人一眼,便覺得其兇悍無比。
實際上,五姓世族本身就是,趙國軍方的代表團體之一。
兩人各代表一方世族,此次同奉趙皇之命,跟著雲徹北伐。以往,大軍百戰百勝,兩人對於雲徹的命令,也是言聽計從。
可是自從昨夜的訊息傳來之後,他們便很快從攻城的隊伍中退下,前來打聽虛實。
“南佑所言不錯,雲帥,強行攻城並不可取,光是昨天那一夜,將士們死傷便多達數千,大多還是被滾木巨石砸下來的。”
“唉,其實我方與帝京,縱然是在戰場相對廝殺,也不是短短時間就能決出勝負的,如今想要儘快攻下城池,恐怕是痴人說夢啊。”
兩人說完話後。
其身旁的副將們,也是連連點頭,深表贊同。
在他們看來,一鼓作氣固然好,但也要衡量一下雙方的實力。
“哼!怕了就是怕了,說這麼多做什麼?誰不知道你們兩路大軍,昨日攻城根本就沒盡全力,我奉雲帥之命,攻打的是正面,尚且還摸上城頭的,帶了些人頭回來。”
“爾等只是攻擊東西兩方的側面,結果晚上去,只聽廝殺聲,卻沒見多少人頭,現在剛回大營,就說出這些話,豈非是想臨陣逃脫?”
熊赫鐵甲染血,面有慍色,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更是咬牙切齒!
這一路北伐。
外面的百姓,亦或者是朝廷的百官們,接收到的訊息,都是三路大軍一同攻克四郡,無往而不利!
然而。
他熊赫卻是分外清楚,每逢攻城,自己所在的大軍總是啃那最難啃的骨頭,好不容易啃下來了,敵方都逃脫了,左右兩路大軍這才肯出擊,去掃清敵方殘餘舊部,可彙報軍功時,他們名字卻沒落下過。而且因為清掃的是殘部,人頭軍功更好獲得!
想到這兒,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昨天還是如此,北伐之心雖然迫切,但其中稍微做些手段,就能讓其過程艱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