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是被人抬著下去的,範文軒下山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其他的人也是一瘸一拐的,鮮血滴落在山道上直接連成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線。
但是相較於身體上的傷,他們更不願意回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範文軒,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男孩,在山上,卻帶給了他們無限的恐懼。
這是一段讓所有人都不敢想起來的記憶,範文軒那如同呢喃一般的自言自語,卻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來臨。
如果不是及時供出了幕後指使者的名字,沒有人會懷疑,範文軒真的會按照他所說的那般做。
老實人一旦發起狠來,其爆發出來的絕對會超乎所有人預料之外。
麵包車一溜煙的開出了朱家衝,範文軒只是靜靜的站在窗戶上看著,等沒影子了之後才走入臥室裡面。
往床上一躺,睡的很安詳。
後背上的血跡早已經幹了,但範文軒沒去擦,他知道,今天過後將會是一個全新的自己。
以前的範文軒見到血心裡面都會發怵,但現在不會了,因為,在他選擇不再沉默中滅亡而是在沉默之中爆發時,他的前路,絕對少不了血與火的相伴。
自從進入農場工作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精力充沛,辟穀丹以及靈氣的滋養讓他異於常人。仙界農場與凡間那逆天的時間比例更是讓範文軒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好久都沒有躺在床上睡一覺了,雖然身體並不覺得累,但是心好像很累。
......
吳天沒有被送到醫院去,而是一傢俬人診所裡面。
私人診所只有一個主治醫生和兩個護士,醫生叫劉煥,四十多歲的年紀,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診所的生意並不見得有多好,雖然小,但卻很乾淨。
吳天被人抬進來之後,劉煥正在看醫書,眼皮子稍微抬了一下,淡淡的說道:“送到裡面的隔間去,”
兩個護士很是知趣的沒有上前詢問任何事情,劉煥將醫書放下,抬了一下鏡框,這才慢條斯理的走進去。
“劉醫生,您可一定得救救天哥啊。”
吳天的那幾個人連忙說道,劉煥揮了揮手,“你們出去吧,”
幾個人不敢多言,趕緊出去包紮傷口。
劉煥沒有急著動手去救治吳天,而是檢查了一下吳天身上的傷口。
當看到吳天手臂上被桃木劍刺出來的傷口時,劉煥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劍傷?”
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用劍了。
劉煥又將吳天的手臂抬起來,仔細看了看,更是驚咦的說道:“好鋒利的劍,”
“這小小龍城,莫非還真是臥虎藏龍之地不成?”
劉煥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玩味,隨後才開始拿起放在旁邊的紗布給吳天進行包紮。
所有傷口都是儘可能的避開要害,即便是砸在腦袋上的那一鋼管,臨到末尾也被卸了大半的力氣。
吳天看起來傷的很重,實際上不過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和小小的內傷罷了。
這個所謂的內傷倒不是說被人用內力所傷,而是範文軒在用桃木劍劍柄撞擊以及鋼管敲擊的時候,對吳天體內的一些器官造成了震盪所產生的傷勢。
劉煥給吳天包紮好傷口沒多久,隔間的簾子就被人掀起了。
進來的是一個一米九高的壯漢,雙臂肱二頭肌很是發達,剃著光頭,龍行虎步,旁人不敢直視。
“劉醫生,天仔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