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楚楚走近後，才隱隱發現何秋月雙眼通紅的，她朝承明殿瞥了一眼，這兩父女，明顯是從承明殿出來的。
看那何秋月像是哭過的樣子，但出於教養，她不便指出來，只是淡淡地道：“免禮。”
她有著很好的教養，但不代表別人就有教養了。
何秋月起身後，第一時間先是用犀利的眸子盯著高楚楚，一如她當初在端王府滿月宴上盯著她一樣滲人。
本來高楚楚還不記得這個人是何方神聖，經何秋月頭一抬，又這麼一盯，她算是有印象了。
這位不就是那天在端王府用不善眼光盯著她，最後才漏出滲人微笑的姑娘麼。
何秋月瞥見她手中的食盒，問道：“皇後娘娘也是給皇上送月餅來了嗎？”
高楚楚微微一怔，因為她看出了何秋月眼中的傲慢，還有她那個“也”字。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對方不是什麼善茬。
她雲淡風輕地笑道：“可不是麼，皇上嘴挑，就愛吃本宮做的，可本宮有時候管兩個孩子，哪裡有時間做這些吃的。前些日子，皇上見中秋要到了，早早就讓本宮給他做些月餅，說要一面吃本宮做的月餅，一面賞月呢。”
明明豫皇沒有和她約好，但她就是故意這樣說。
聞言，何秋月面部隱隱有些不悅，皇上為什麼趕她走，還不要她做的月餅，卻能主動找皇後討月餅吃？
皇後雖說長得美麗，可到底是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哪裡有她這種少女來的好？
雖然心中不滿，但她還是笑道：“娘娘身子金貴，該享福的，哪能做這種事情。不過嘛，今兒個有些不趕巧，我方才也送了皇上月餅呢，娘娘怕是來晚了些。”
“能有多金貴嘖，平時皇上待本宮很好，做點月餅還是不足掛齒的，況且本宮來的不晚，想來皇上應該還沒吃你做的吧？”到了這個時候，高楚楚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個想攀上豫皇的姑娘。
那她這個皇後娘娘，就更得好好鄙視一下這個小婊砸了。
果然，何秋月聽說皇上還沒吃，面上就虐帶尷尬，還有些許驚訝。
心說皇後娘娘是怎麼知道的？
見狀，高楚楚頓時明瞭，就當她預設了，便繼續道：“既然還沒吃，那就更加不晚了，本宮是皇後，畢竟身份在這兒，比不得那些說不上名號的人物。再說了，你這未出閣的姑娘，都能在黃昏時候進宮見皇上，本宮就是天黑了再來，那都不是事兒，就不勞你操心了。”
聽到這話，何秋月面上有些難堪，她應道：“是。”
高楚楚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後，道：“好了，不跟你們說了，否則要是去晚了，皇上得怪本宮不守信用了。”
語畢，她便跟何秋月擦肩而過。
看著她聘聘婷婷離開的背影，何秋月心中蔓延著酸澀。
她明明討厭高楚楚，卻不得不低三下四的，誰讓人家是皇後呢？
她抬頭看看漸黑的天邊，什麼時候送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去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