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官司對於讓整個保險業都嚴陣以待。
而般若就是帶著布倫特和律師交流這件事,她有很強的從眾心理,如果大家都在狀告,她自然也會在原告的名單簽上名字,如果大家都撤訴了,她也不會出頭。畢竟咖啡店的損失不大,也就是丟了幾包咖啡豆而已。
到了馬丁內茲的律師事務所,馬丁內茲親自迎出來,他先和般若握了握手,又客氣的和李晗打了招呼,最後蹲下來摟著布倫特,上下檢查了一遍。
“哦,布倫特少爺比我上次見到要高了一些。”
布倫特神氣的拔了一下胸脯。
“前天嚇壞我了,我立即找人確認您的安全,上帝保佑您,我聽說您安全的回到了長島,我的心才算放下一半,直到我找的人給我發來一張您在院子裡玩耍的圖片我才真的把心放下來。您能安全真是太好了。”
般若無聊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如果不是萊克特先生先找上門來,般若就會懷疑馬丁內茲才是布倫特的親爹,他對待馬丁內茲簡直是掏心掏肺,每個月一旦賬務對不上,他就會親自到長島來,言語裡委婉的讓般若對自己弟弟的産業要上心,如果要是挪用了趙女士留給布倫特的東西,這個足夠盡職的律師更是三天兩頭的上門催著還債。更是製造了無數的偶遇,生怕般若對布倫特不夠盡心。
等到馬丁內茲抒發了自己的擔憂之後,才把他們請進門。和般若聊這次的官司去了。
馬丁內茲是這家事務所的老闆,他的事務所有很多的律師和助理,兢兢業業的在各自的格子間內工作,對這種商務辦公場所,李晗並不陌生,他很小就被老李帶到辦公室,弦月集團的總部一再搬遷,從十幾年前租用幾層寫字樓到商業別墅區到擁有整個辦公大廈。他從坐在地板上玩玩具到在樓梯上寫寫畫畫再到坐在老李身後觀摩會議,他對那些敲鍵盤的聲音熟悉的太多了,在他的耳朵裡,商務場所就是戰場,敲鍵盤的聲音就是樂章。
李晗摸著布倫特的小腦袋,問他“這裡安靜嗎?”
布倫特點點頭。
“弦月大廈就不安靜,三十多層樓,從天花板到一樓,中間有一個很大的天井,只有夏天中午那會的陽光可以從玻璃天花板上直射到一樓地面,其餘的時候,全部是靠著燈光來照明,大樓內除了承重牆和地板,其他都是由玻璃構成,夜晚從外邊看就像是一棟水晶樓。你要是去國內了我就帶你去弦月玩兒,到哪兒你就會覺得,這裡太擠了,太小了,也太安靜了。弦月大廈從不安靜,機器的聲音,鍵盤的聲音,女士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各個部門主管的咆哮聲......美妙極了。”
“你很喜歡那裡?”布倫特仰著腦袋問他。
“我喜歡那裡,是我在那裡長大,但是我更想要創造一個屬於我的地盤。這就是我要來這裡上學的原因,這裡沒多少人認識我爸爸,我可以在這裡創業在這裡失敗,沒有太多的關注也不會有太大的壓力。”
“可是你只要等到你爸爸死了就自動成那裡的主人了,姐姐說種花人天然偏心男孩子。就像我,媽媽去世了給我留下了大筆的遺産,只給了姐姐一棟房子。到時候,你爸爸肯定把好的留給你,其他的才會是女孩子們的。”
“你不懂餅餅,人生的意義不在於繼承,而在於創造。我從小跟在我爸爸身邊,我看著他一點一點把弦月發展成今天的龐然大物,我的起點比他高,我為什麼就不能創造我的龐然大物呢。種花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好子不謀爺田地。再說了,我爸爸如果有一天給我弄出來一個弟弟,水晶樓‘啪嘰’一分為二,如果我有了兩個弟弟,‘啪嘰’一分為三,你說我繼承這些還有意義嗎?更何況,我爸爸現在有四個孩子呢,按照正經的法律來講,我只會繼承四分之一的財産。”他看著懵懂的布倫特,“如果這小子是我弟弟的話,我也只有五分之一的繼承權,一個四分五裂的弦月,我還繼承個什麼勁兒啊。”
布倫特安慰他“別這樣,反正我姐是不稀罕你爸爸的東西的,這是她親口說的。”
“餅餅,你對成人的世界不懂,爸爸他對待男女問題幾乎沒節操,現在國內都盛傳說李總的婚姻保鮮期只有六年,大家都在賭他什麼時候和康夫人離婚呢。很多十八線的小演員卯足幹勁準備和他來一次露水姻緣。如果現在有人跟我說我有弟弟了,我一點都不吃驚。”
布倫特疑惑的問他“如果他離婚了,為什麼不娶其他人,一定要和十八線的演員扯上關系啊?”
李晗還沒解釋,馬丁內茲送般若出了辦公室,般若不好意思的借用一下他們的衛生間,留馬丁內茲陪著一大一小兩個男孩。
“馬丁內茲先生和趙夫人是朋友嗎?”李晗和律師閑聊,“看的出來,您很照顧布倫特。”
“趙夫人和我的關系不止是朋友,是她把我從底層挖掘了出來,我才擁有了現在的一切。”馬丁內茲看著布倫特,十分可惜的說“您不知道,趙女士在最輝煌的時候,擁有紐約大片的土地和西部兩個農場,三家工廠還有自己的品牌。我曾經屬於她企業的專屬律師,只為她一個人服務。但是好景不長,慢慢的這些企業都被吞併收購了。”
“但是她現在留下的東西,也足夠布倫特日後的生活了。”
“您說的沒錯,我聽說朗姆洛夫人名下有一家風投公司,只希望日後布倫特少爺也能繼承趙女士的經商天賦,能重振趙女士當日的輝煌。”
布倫特懵懂的看著馬丁內茲。
“您肯定和趙女士認識的時間比較久?”
“是的,她踏上美國土地之後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我。那個時候她表現的傷心難過,身體似乎也不好,我追隨著她在紐約奔波......那個時候,是非常艱難的。”
般若從衛生間出來,聽見馬丁內茲和李晗的閑聊,也不著急離開。坐在接待室的沙發上聽他們聊天。
“那個時候,紐約的老錢們都不會把她放在眼裡,別說那些老錢們,就連一個經理人都不會把她放在眼裡,我們的事業是從第三年開始起步的,趙女士常說,人的一輩子總要遇到貴人才會輝煌騰達。趙女士是我的貴人,而她的貴人,就在我們創業三年後出現的,是她的同學,一位姓李的先生。對了,和你一個姓氏。”
般若和李晗對視了一眼。
李晗把手機拿出來,翻出來老李的照片,“是這位嗎?”
“是的是的,他給了趙女士很大的幫助,在他的幫助下,那段時間,我們賺了很多錢。但是後來沒過幾年,他們吵翻了,哦,他和你什麼關系?”
“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