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檔頭便成了王羽的跟班，隨他一起到江邊向東廠的番傳了命令，放了曹家的船隻離開。
晚上，李檔頭回來向李實覆命。
李實問道：“你到江邊，可有所發現？”
李檔頭答道：“依照公公吩咐，曾派人察看了糧船，上面並無發現稻穀，全部都是大米，據說還是陳米，眼色也比較深。還有，從船隻的入水的深淺來看，並不像是兩艘船裝滿了米糧的樣子！”
“據說這一次晉商買入的私糧，有八十萬石左右，這麼多糧食，兩艘船是裝不下的！”李實這個時候卻不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反而顯得很精明，又問道：“這個曹松的底細，可查清楚了？”
李檔頭抱拳道：“屬下的人還在查探之中。”
“一個商人的底細，也這麼難查嗎？”李實眉頭一皺，看著李檔頭說道：“你辦事，真是越來越不得力了，看看人家蘇景……哼，你可確定，那兩艘船上的都是陳米？莫不是這一批糧食，就是我們要找的吧！”
李檔頭答道：“請公公放心，屬下派人查探過，兩艘船上的糧食，絕對不超過二十萬石！”
“張可大那邊怎麼說？”李實又詢問一句。
李檔頭說道：“錦衣衛那邊，倒是沒有任何舉動，他們見到公公的手令，也直接同意放行了！”
“看來，這兩艘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李實現在，顯然對錦衣衛的辦事能力，更加信賴了。
聽說張可大也同意了放行，他也放心了許多。
酒喝得多了一些，李實在放心之後，便休息去了。
可是他卻不知道，外面卻鬧翻了天。
深夜，長江南面，揚州對岸。
張可大帶著手下的錦衣衛，並沒有休息。
李實的手令，張可大確實沒有違背，但他沒有什麼都沒做。
過了子時，一個人騎著馬衝進了錦衣衛的營地，下馬之後那人卻一瘸一拐慢悠悠地往營帳走去。
張可大似乎卻不耐煩，帶著走了出來，對那人問道：“怎麼樣？”
“將軍，屬下特來稟報軍情！”那人見到張可大便單膝跪地，然後抱拳說道：“果然不出蘇僉事所料，晉商早就知道了訊息，打算轉移糧食。那兩艘糧船，乃是鎮江豐實糧鋪的掌櫃曹松的，這個曹松的背景只是一個普通的鎮江本地商人，但其實此事之中有蹊蹺，那曹松的戶籍，是生下落在了鎮江的，他的祖籍卻在太原……”
“太原？”張可大笑了，說了兩個字：“晉商！”
那人點點頭，又說道：“不錯，這個曹松，正是當今晉商之中曹氏家主的堂侄，只是此人隱藏得極深，所以他這個身份很少有人知道。還有，那兩艘糧船，我們的人一路追蹤，卻發現他們並不是往北岸去的，而是順江而下，沒走多遠便停在了長風口這個地方。”
“長風口？”
張可大對這一帶的地名顯然非常熟悉，說道：“這個長風口，不是沿江的一個小鎮嗎？那糧船為何到這裡來……莫非，曹家的船隻，是到這裡裝糧的？”
那人聞言沒有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張可大問道：“你說話，確認嗎？若是我們撲空，恐怕便得罪人了！”
“屬下確定！”那個瘸子的回答，非常的堅定。
“走！”張可大一揮手，便帶著錦衣衛傾巢而出。
這一次，張可大還特意兵分多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