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說道:“本王非常奇怪,自魏忠賢掌權以後,錦衣衛已經完全淪為東廠的附庸,再無往日威風,這蘇景不過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為何南京大小事務之中,都有他的影子?先前,國公你給我的密報之中,說興建義倉之事乃是此人促成,又說此人去了一趟揚州,竟然讓揚州的官場都顫抖了,那揚州知府,似乎還和蘇景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定……這個蘇景,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面對朱由檢的疑問,袁可立摸著鬍鬚說道:“殿下,福建!”
“嗯?”朱由檢問道:“老師,為何突然說起福建來了?”
袁可立道:“殿下不是問此人所謀是為何嗎?他所謀的,便在福建。而且不止是福建,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南洋!殿下可曾聽說過一夥海盜,其中有個叫鄭芝龍的?”
朱由檢搖搖頭,看向徐弘基,後者說道:“我也沒有聽過此人,海盜之中,李旦與顏思齊倒是頗有耳聞,可是這二人都已經死了。”
“這個鄭芝龍原名鄭一官,他便是李旦與顏思齊之後,統領這貨海盜的頭目。”袁可立解釋著,又說起了鄭芝龍的勢力來:“此人精通多國語言,能夠與佛郎機、荷蘭等泰西國人交談,甚至和南洋諸國許多海盜都有來往。他本在東瀛立足,妻子也是東瀛人,所以琉球一帶都是他的地盤。到了今日,此人麾下已有戰船七百餘艘,精兵水卒無數……”
說到這裡,袁可立看了看朱由檢和徐弘基的表情。
二人的表情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朱由檢還一臉疑問,他問道:“老師,此人和蘇景又有什麼關係?”
“據老夫所知,此人已經和蘇景歃血為盟,就在蘇景巡視揚州出海失蹤的那段時間!”袁可立微微一笑,說道:“也不知道這個蘇景是機緣巧合,還是他和鄭芝龍早有預謀,反正蘇景等人被海盜襲擊,便是鄭芝龍帶人乾的,事後二人還在海上締結盟約,結成了生死兄弟。那鄭芝龍很看重蘇景,還讓自己的兒子拜蘇景為老師,定下了這個師徒名份。”
“勾結海盜?”朱由檢有話說了。
可是袁可立馬上就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道:“殿下還有所不知,這個蘇景膽大包天,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他居然同意鄭芝龍率領麾下戰船去攻打廈門,還讓鄭芝龍斬殺許心素取而代之!據說鄭芝龍四月底便開始謀劃進攻廈門了,現在是六月,估計廈門淪陷的戰報還在路上,那福建水師買辦許心素,或許已經死了!”
“什麼?”朱由檢聞言,頓時大怒,立馬喝道:“反了,真是反了!本王……本王這就命人緝拿蘇景,將他斬首示眾,然後再到京城向皇兄請罪!”
雖然朱由檢是親王,可他也沒有干涉朝政的權利。
如果他懲治了蘇景,這便是越矩,可朱由檢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他根本不怕,到時候殺了蘇景,只不過是進宮跪一跪,皇上也不會怪罪他。
更何況,朱由檢還有非常充分的理由來殺蘇景,因為蘇景勾結海盜,謀害朝廷命官,甚至讓海盜攻打大明國土,這是反叛!
然而,袁可立卻搖搖頭,說道:“殿下請稍安勿躁,老夫知道此事的時候,還是南京兵部尚書,卻並未懲治此人,殿下可知道這是為何?”
有情況呀!
徐弘基一聽,便知道其中有蹊蹺。
好吧,本來是他挑起的話題,想向朱由檢再試著推薦一下蘇景的,可是現在,他卻不敢插嘴了。
蘇景讓鄭芝龍做的事,可是事關滅九族的大罪呀!
朱由檢冷靜下來,又坐回原位,說道:“老師,既然你早已經知道,為何不懲治此獠?”
“殿下請聽明原由!”袁可立自然有話要說,可是他覺得接下來的話,不能讓他和朱由檢以外的人聽到,於是便看了一眼徐弘基,說道:“國公爺,能否迴避一下?”
好吧,原來會被趕出來的人,是他徐弘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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