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兒明白了,他說的,是他們的交易。
他現在是告訴她,交易還在,那個東西,只要他得到的,便是她的。
“一言為定!”沒有多餘的寒暄,易了容的南書兒緩緩一笑。
那張此刻普通的再不等普通的容顏,卻是生出明亮似火的驚豔!
長孫錦年立在庭院中,一直目送著她離開,沒有追逐半步,有疊影的花瓣飄落,繽紛劃過他的肩膀,驚的氣息一剎驚鴻!
多年後,長孫錦年或許真的君臨天下,他每每在皇城最高處俯瞰楚城繁榮,可定格的視線,永遠是她離去,要趕去的歸途,明萊皇城!
……
南書兒知道出大事了,卻不知道,會是這種大事。
南無月快死了。
不,當時的南無月只是病了,在她趕路回來的時間,她已經病入膏盲,快死了。
暗沉的房間裡,柳兒見南書兒臉色平靜,卻是知道這並不是她慣有的表情。
她們的王妃,笑容肆意,猖狂卻也步步為營,有進有退,也是意氣風華,一手掌控全域性。
可在聽到小小姐的訊息後,她已經沉默了很久,沒有一丁點表情,很安靜的坐著!
“主子!”受不住氣氛,柳兒低低的喚道。
“查了嗎?”南書兒聞言,倒是出聲了。
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她此時穿的衣服還是男裝,顯的身形很纖瘦。
“查了,可查不出原因。”柳兒的回答有一些心虛。
不是她們無能,而是丞相府,並不是普通人家。
“不過……”柳兒擰眉回憶起那些檢視過南無月的郎中,甚至後來的太醫,說過的話:“小小姐這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隱疾,本來也只是潛藏危險,似乎又被什麼藥引牽引,才會突然發作,並且來勢洶洶。”讓人束手無策。
兇手是誰沒有檢視,不過憑這病因,這背後肯定有人想至南無月死地。
“嗯!”南書兒不知道聽進去多少,神色很平靜,帶著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柳兒隱含擔憂的問:“那……我們的人還繼續查嗎?”
“不用浪費時間了。”南書兒很安靜的抬起頭,眸光幽冷。
柳兒一怔,又是一急:“就這麼算了?小小姐怎麼辦?小小姐雖然昏迷不醒,可那些太醫和郎中都說,她每天都在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中度過,太醫還說,不如讓小小姐去吧,這或許才是最好的方法……”
柳兒說這些,當然不是想讓南無月就這麼死了,不然也不會緊急書信的把南書兒叫回來。
南無月性格討喜,柳兒跟她的感情很好,最重要的是,南無月對她們王妃很好,現在出了這樣的大事,怎麼能不讓她憤恨!
眼淚就這麼砸了下來,一旦哭,柳兒根本停下來!
南書兒一直靜靜的聽她說,南無月如何如何,沒有開口,現在聽她哭一直哭,也沒有開口。
終於,柳兒哭夠,才發現她們主子沒有出聲,還是那個樣子!
臉上的眼淚收了起來,她紅著鼻頭說:“知道了,我讓那些人回來!”
“嗯。”這次南書兒依舊出聲了,很平淡自然。
柳兒不死心的又問:“真的不查嗎?任由背後之人逍遙法外?”
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