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中的幸災樂禍,南書兒怎麼會聽不出。
不過,她眉色一動,淡淡的開口:“她的兄長,七皇子,應該很高興才對。”
她記得,這個三公主和長孫玉澤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怎麼……
“嗤……”長孫錦年輕聲譏諷一聲,依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他們兩兄妹貌合神離,你沒看出來嗎?
”
當然看出來了……只是……
南書兒沒有再說話,因為前面的大船已經朝他們駛了過來,一群人正準備上船。
她朝平波無瀾的湖面看了過去,下一刻,眸光狠狠一蹙,只見剛剛還環繞在楚國皇帝四周的侍衛,突然騰空而起,猶如飛鵬展翅般朝湖面掠去。
他們手持鋼劍,劍氣劃過湖面,濺起幾米高的水柱,可見劍氣威力。
岸上的人顯然也怔愣了一下。
劍氣縱橫好一會兒,他們才收起鋼劍,飛回楚國皇帝身邊。
其他人紛紛低下頭,顯然明白了這種操作。
怕不是這湖中藏了刺客,楚國皇帝向來是謹慎小心的個性……
一切檢查就緒後,一群人才隨安心的楚國皇帝朝船上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長孫裴霖和長孫玉澤,之後還有幾個學院的主事者,之後才是楚國皇帝和長孫無憂,後面跟著其他人。
按常理說,楚國皇帝上船的順序很安全,不,是安全的不能再安全。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在楚國皇帝前腳踏上夾板的一瞬間,船頭底下死角的地方,突然竄出幾個黑影,黑影只撲楚國皇帝。
侍衛發現不對,持著劍撲了過來。
然而,中間隔著的幾個人,皆是文人儒秀,何時見過這場的殺氣,一時慌了腳步,阻擋了侍衛的去路。
眼看此刻的劍要朝楚國皇帝刺去,早在暗中觀察好一切的南書兒,見時機到了,纖細有力的手指一把扣住還沒反應怎麼做的長孫錦年,把他推向楚國皇帝面前。
“噗嗤!”劍穿過胸膛,長孫錦年的背瞬間萎縮的一駝,捂著噴湧的傷口,一時眼冒金星。
身後的楚國皇帝可能沒有想到,在這麼危難的時刻,既然有人不顧生命危險的用身體擋在他面前,還是他這個最不願意看重的小兒子……
一時,他連忙伸手接了過來,大概是一時情緒觸動,他近乎惶恐的尖叫:“錦年,錦年……”
還沒徹底暈死過去的長孫錦年,像是突然間明白了南書兒的做法,他艱難的睜開眼睛,按著胸口傷口的指尖,狠狠的掐進血肉裡,讓自己有一瞬的清醒。
在這短暫的清醒下,他舔著瞬間蒼白的唇瓣,一雙眼睛湧上濃濃的渴望,和裝的再真切不過的輕松:“父皇,您您沒事就好,兒臣……兒臣沒有事……”
吃力的說完這兩句話,他徹底暈死了過去。
楚國皇帝抱著他一陣搖晃,在看到他胸口不斷湧出的血時,兩眼有一瞬的昏花,在緩過勁來時,心頭更是一陣後怕,這要是刺中是自己……
想到後果,他的眼睛幾乎瞬間湧出淚花,淚眼汪汪的看著懷中的長孫錦年:“錦年你給朕挺住,朕不會讓你出事的!”
打鬥眼花繚亂。
已經上了船的長孫裴霖和長孫玉澤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長孫錦年已經倒在楚國皇帝懷裡。
南書兒佇立在原來的地方,一雙桃花眼,毫無波動,卻是橫掃四周,暗自操控著現場。
長孫裴霖和長孫玉澤再怎麼有備而來,他們的反應能力,又如何比得過南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