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的,那木老頭可能真的沒有多久活頭了,平日裡也都是大家沒事的時候去看看他,給他幫襯一些的……”
聽著幾人的言語,杜若霜的臉上,眼淚立馬就和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心中對他當年棄養自己的怨恨,當場就化作了同情和悲切。
從這些村民的口中,她聽出了當年棄養自己的人,過得並不好!
也許,他是真的養不活自己了,才會選擇把自己送人的吧?
腳步踉蹌的跟在那引路的村民後面,幾人快走到一處牆壁斑駁的低矮老屋門口。
門口滿是殘敗的荒草和灌木,一條被踩出來,僅容一人通行的步道,歪歪扭扭的通向大門位置。
那門上的春聯,早已風吹日曬的發白龜裂,依稀還能看見殘留在上面的墨水字跡。
“吱呀——”走在前面帶路的那個大叔,伸手推開了院門,扯著喉嚨對裡面吆喝起來。“木老頭!有人看你來了呦!”
“咳咳……咳咳……誰呀?咳咳……”
院子裡面很快傳出回應,聽得杜若霜幾人都是心下一悲。
“起來了啊!說是來尋親的,找你來了……”前面那人進屋,很自然的開啟門窗,去找椅子。
看著斜靠在椅子裡面,滿臉花白鬍須,瘦骨嶙峋的老人,顫顫巍巍的想要起身。
杜若霜猛然撒開林國源扶著她的手,“撲通”一聲就跪倒在老者的面前。“爸……”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木十一臉上的皺紋都跟著顫抖起來。
他那渾濁的雙眼之中,看不出神色,卻張了張嘴,舉起顫顫巍巍的胳膊,想要將杜若霜給扶起來。
“起來吧!木老頭讓你們坐呢!”那人開啟了房間裡面的窗戶,開口和幾人解釋了一聲。
說完,掏出剛才秦戰給他們發的香菸,開啟包裝之後,點了一支放在木十一的嘴裡。“木老頭,你嚐嚐這個煙,價格老貴了!”
秦戰跟著林國源兩人走進屋內,拉了一把嘰嘰作響的竹椅,讓杜若霜坐下。
房間裡面除了一張老桌子和這幾把椅子之外,也就沒了別的物件。
牆角那邊還有些皺褶起皮,估計是梅雨季節時候受潮生黴。
因為之前沒有通風的緣故,房間裡面還有著一股老年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如果不是最近天干無雨,估計這房間裡面的味道更大。
“咳咳……你……唔……是、是誰啊?”木十一抽了幾口煙,似乎是打起了一些精神,含糊不清的開口對著杜若霜問了一句。
杜若霜哽咽。“爸!我就是你當年被你送到雲州杜家莊的那個女孩子啊!”
聞言之下,木十一整個人頓時變得如同木雕一般僵硬。愣愣的盯著杜若霜,就連手上的菸頭快要燒到指頭了,也沒有反應。
邊上那人看得真切,急忙奪掉他手裡的菸頭。“木老頭,你咋了?這煙都燒到手指頭了,你不燙啊?”
被他這麼一吼,木十一的身子這才動了一下,老臉之上,瞬間流下兩行濁淚。“孩……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