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沒有不喜,只是您說的這事我一時忘了,這才回憶起來,您放心,我與他已是朋友,沒有什麼為難的,既然您需要,那我就去問問,只不過他也說這是宮闈秘事,告不告訴我就不一定了……”
“好,那就多謝你了!”
當天,雲棠就去含涼殿找了李連,這才知道原來這人還會武藝,怪不得在翰林院撞到他的時候覺得他身子硬邦邦的,原來還是個練家子。
雲棠到了的時候,他正在青青細柳前打著拳呢,步子靈活而多變,一雙有稜角的手時而握拳,時而變掌,時而又劃過身側變作勾手,一身黑色的袍子已被汗浸濕,濕答答地黏在後背上,似是瞧見她來了似的,故意把一套拳法打得爽爽利利,威風凜凜。
果真,雲棠也的確有些看呆了,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李連有些帥氣,一張本就生的幹幹淨淨的臉面,再耍上這麼一套拳法,哪能不帥呢?
可也偏就是這個時候,一套拳法打完了,李連呲牙笑了笑,臉頰上還掛著汗珠,把那口牙齒顯得尤其的潔白整齊,竟讓雲棠有些臉頰發燙。
“語冰,你怎麼來了?可是想我了?”
雲棠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清了清嗓子,“殿下,我來是有事求你……”
李連有些不滿了,“什麼殿下不殿下,叫我表字,你說吧,什麼事求我?”又趕緊叫近旁的小螃蟹去沏茶水,倆人在院子裡的石桌旁面對面坐了,這才開始講起正事。
“不……不器,那次也是在這兒,你跟我說的林才人的事,聽說她後來是失蹤了,你可知道……她去了哪裡?”畢竟是有求於他,他若想聽,喚一喚倒也無妨。
李連肅了肅臉面,“你問這做何?”
“我……我……真的有事……你相信我……”這叫她如何解釋?說是一堆鬼魂叫她辦這事,說了他也不能信吶!再看李連,依然是肅著臉面,知道這事多半是不好說出口,“殿下,若是不方便,就無需說了……”
妥了,他剛沉默了這麼一會兒,馬上又換回“殿下”了,她當他不信她?李連這才舒展了眉頭,又換回平常的面色,“瞧你,我又哪能不信你,其實這事也沒什麼,若是當初你沒坐著坐著就跑了,說不定我那天就告訴你了……”
又斜眼瞧了瞧雲棠,果真臉蛋紅撲撲的,多半是想起那天的事,心裡就有些美滋滋的,“我就是在想,你為了這事專門來我這一趟,到底是要做什麼,畢竟這宮裡頭可不如你想的那般單純,我是怕你初生牛犢不怕虎,作出什麼事情對你不好,不過你不想說也就算了……”
“你……放心,我又哪裡有什麼能耐做什麼大事,不過是件小事,必不會出什麼亂子……”
李連輕笑了笑,“那就好……其實那林才人,是父皇密令處死的……”
“什麼?!不是說林才人正得寵,又如何會被……被……”被皇上處死的,是如何都不敢說了。
李連摸了摸雲棠腦袋,“瞧你嚇的那樣,其實這也沒什麼,不過是一條人命,誰叫她吃了熊心豹子膽,要去謀害皇上呢?”
“謀……謀害皇上?!林才人為何要謀害皇上?”
“那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那林才人原本溫婉可人,有一陣卻忽而魔魔怔怔,整日神神叨叨,說什麼鬼狐仙怪,眾人只以為她是得了瘋病,誰知後來,父皇總覺著頭疼的厲害,還當是祖上的風疾找上了他,卻發現了禦枕中縫著的密符與小偶,有宮女認得,說見過林才人縫制那小偶,父皇一氣之下,當即密令處死,此事因著涉及到巫蠱這等靈異之事,這才被封鎖了訊息,只有幾個父皇看中的妃子知道罷了,我知此事也是從母妃那裡得知。”
李連的母妃是皇上極信得過的崔貴妃,怪不得他知道這麼多。
“只是這林才人又是從何處習得的巫術呢?”雲棠聽他這麼闡述,更加好奇。
這時小螃蟹沏好茶水端了上來,李連忙把他打發下去,又給雲棠和自己分別倒了杯茶,朝雲棠勾了勾手,“你湊近一些。”
雲棠忙把凳子搬近,又把耳朵往前湊湊,“你說!”
“這我不得而知,不過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因此死了,而且還不只是一個,只不過都被宮裡封鎖了訊息,禦醫和刑部都說不明白,只能歸結為巫術作怪……”
早就有人因此死了……雲棠打了個冷顫,這宮裡頭到底是怎麼封鎖的訊息,竟然如此的密不透風……“那豈不是……和梅婕妤,教坊的洛姑娘一樣?”
李連瞧著眼前那雪白的耳朵,陽光對映下透明瞭似的,上面的細小絨毛也看得一清二楚,呆愣了一陣,又趕緊錯開眼睛,“是……是啊,所以皇後才對此事如此重視,正在親自徹查……按理說,這林才人已經死了,巫術也該沒了,難不成是那林才人成了鬼依然陰魂不散?”
陰魂不散倒是沒有,其實不過是活人作怪,不過那會巫術的怎麼說也該是孫茹,為何卻把林才人攪合進來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風聲水起小可愛的地雷辣!麼麼麼麼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