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淼走過去扶著她起身,“你先去房間歇會,我給您弄水去。”
田小七慢慢悠悠的起身走去東屋。
忙了一天都歇過,晚上躺床上的時候還是把今天招人的事講了下。
“這個你別操心,我早讓廖大哥幫忙在附近農村打聽了,也就這幾天的事。要是郭大哥能來最好,也算是相熟。”張淼一手攬著她肩膀一邊慢慢思索道。
田小七:“那賬房這塊,你覺得我帶著文海怎麼樣?他人也機靈又愛學,確實是個好苗子呢!就是他們年紀太小了些。”
張淼:“這個暫時肯定不行,等過兩年吧。”
田小七打了個哈欠,懶懶應著,“行,聽你的。這事我不管了,好睏...”
......
早上起床的時候,見院子裡的何映紅已經在綁白紗準備開始刺繡了,看到田小七出來,立即道:“你快將花樣子給我,我這邊綁好了,還要整理繡線呢。”
“呃...好早啊,你等著我回屋給你拿。”說著又轉身回屋去。
不一會兒又出來拿著畫卷一一指給她看,“喏,這些都簡單吧?”
“嗯,這個做起來快,顏色也好配。”看著上面許多都是單獨的一棵草或者幾片荷葉並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樣式簡單新穎,含笑著點頭稱是。
後來索性就坐在院子裡陪著她挑線了。
等快忙完的時候,張淼從臥房喊她,“小七,要吃飯了。”
田小七這才想起來忙趕去臥房洗漱。
早間吃飯的時候,張淼表示一會兒要去購置廚房碗具。
田小七馬上附和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來挑。”挑好看的碗具也是自己的一大愛好啊。
飯後兩人來到主街上,也沒急著採買,而是帶她先溜溜。這廬水縣不愧為水城,整個城市都籠罩在清晨薄霧裡,嫋嫋生煙。站在橋上看,新抽芽的柳枝逶迤在水面,路經的船舶輕輕蕩著木槳,很是悠閑愜意。再走遠些,又能看到一大簇繁茂的桃花枝丫穿過高高院牆探出頭來,這時候附近寺廟的鐘聲從不遠處高山上傳來,悠揚深遠,仿若天籟。
“哥,張家村的桃花開的比這還盛是麼?”田小七不經意的想到了那片桃林。
張淼好似懂了她心思,牽著她的手,細細揉撫她那纖瘦的骨節,“嗯,比這開的好。”
田小七欣然一笑,又默默繼續往前走。
“哥,我們去看看花市吧?”
“好。”
花市離這比較遠,在東丘路的最西頭。兩人約莫走了二十分鐘才到。
田小七當然是看到哪家花開的最盛問哪個。
“掌櫃的,這個花叫什麼?”指著類似於玫瑰的花問道。
“此花名為徘徊花,四十五文一盆。小娘子眼光獨到,這可是新品種。”那掌櫃的含笑解釋道。
田小七臉上一陣抽搐,強壓下心裡的不滿,斟酌道:“掌櫃的...您看這樣可行?呃...我呢,只要這花,不要盆,您只將這一隻一隻的花剪下來給我...這樣能不能便宜些呢?反正您這以後還是得再開的嘛是不是?”
那老掌櫃甩著臉上的一坨,不悅道:“小娘子莫不是逗弄小老?整個廬水縣就沒有這樣賣的,不,整個周國都沒有這樣賣的。小娘子要真心想買,必須連盆買走。”
田小七無語的轉頭看看身後的張淼,見他也點點頭表示是這個規矩。
田小七無法,再問道:“那您這賣種子麼?”
“種子有賣,小娘子要哪些?”掌櫃的明顯鬆了口氣。
“就這個,叫...鬥雪紅,對吧?”指著花盆上面的名字。
從花市出來,田小七手中只拎著一小包花種,鬱悶道:“你說這盆栽咋這麼貴呢?”
“這些都是供大家士族文人玩賞的,自然價格不凡...你要買花,家裡小院不是有麼?”張淼緩緩解釋又有些疑惑不解。
“不是我想要的,哥你帶我去找壽衣店吧?我買些紙自己做。”田小七憤憤道。
張淼更是奇怪了,這丫頭想一出是一出,都莫名其妙,“你去拿做什麼?”
“買鮮花成本太高,我要自己做紙花,看起來也惟妙惟肖呢!”古代沒有專業的手工紙,只能去壽衣店找了。
要說田小七為什麼知道這些,那就得益於她爺爺幹的老本行就是這個了,爺爺手巧,一張普通的薄紙只需一塊抹布就能變成紋路均勻細微的皺紋紙。
張淼隨著她折騰,買了許多,顏色各異,還有工匠專用的漿糊、細竹篾都一一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