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怎麼勸都勸不動,最後有些生氣道:‘我是一片好心,你反當做惡意。不信我,請自己走吧。’武松提著哨棒,大踏步走上景陽岡來,大約走了四五裡路,來到岡下,看到一顆大樹,樹幹上颳去了皮,上面寫道:近因景陽岡老虎傷人,但有過往商客,可趁午間結火過岡,請勿自誤。武松仍然不信,拖這哨棒繼續上岡來。這時天快晚了,一輪紅日慢慢落下山去。”田小七將到這就不講了,像以往放電視連續劇一樣,要留下懸念。
果然,兩個雙胞胎不住什麼老虎什麼時候出現,武松會不會受傷什麼的。
田小七保持一臉神秘的微笑。
一旁歇息的張淼也聽的有些入神了,卻也不似小孩那樣舔著臉問。
到下午一兩點的時候,太陽最是毒辣,田小七臉曬的通紅,不斷拿掛在頸脖子上的毛巾擦汗。
一旁的張淼看的有些不舒服,輕聲道:“你先回家吧,這塊田也快要完了。”
田小七看著旁邊一望無際的稻田,眉頭都擰成川了。生無可戀的問:“咱家這稻田得要弄多久才能全部割完啊?”
“快的話得要十多天吧,得趁著太陽好趕緊弄完曬稻子哩。”張淼沒有田小七的‘絕望’心裡,反而很充實。莊稼人巴不得莊稼地裡的莊稼年年大豐收,也不枉費一年的幸勤勞動。
田小七看到張淼那張充滿希望的臉,也不再懶散,打起精神來繼續埋頭幹活。
一家人將一塊稻田割完後,還沒有真正結束,要立馬捆綁好,擔到稻場那邊用石磙脫粒,脫完了就直接攤放在那邊曬幹。
古代的一畝田地沒有現代那麼大,收成也沒有那麼多,一畝大約收獲兩石多的糧食,還要交近一半的稅,真正屬於自己的並沒有多少。就這樣,一天幹個兩畝多,人也要抽去半條命了。田小七是這樣感覺的,她現在就像踩在雲朵上的棉花,整個人輕飄飄的。
張淼跟張老太太在拉石磙,田小七就跟在後面拾稻草。
等全部工作做完後,天已經黑了。這次張老太太死活沒讓田小七燒晚飯,知道她第一次幹這麼重的活,肯定手腳痠痛,沒讓她動。
田小七一整天都是靠毅力撐下去的,整個人像抽了絲一樣,渾身沒勁兒。無力的癱坐在堂屋的寬板凳上。
田小七趴在桌上都快要睡著了,還是張淼喊她先去洗澡,才慢慢悠悠的拖著身子去廚房打水。
晚上點燈吃飯的時候,張淼實在看不過去田小七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柔聲道:“明天你在家歇息吧?等下午你再過去稻場幫忙可行?”
張老太太也連聲應是。
“我明天還是過去吧,這次是我沒掌握方法,明天就不會了。累了我就歇息會兒。不然我一個人待在家裡也無聊。你們就放心吧,我就是剛開始不適應。”田小七有點強迫症,做事一定要有始有終。
吃完飯,田小七直接回屋睡覺去了。她實在沒有再多的精力做其他的事了,明天又將是個脫皮抽經的一天,要好好補充睡眠了。
但是,上帝也是公平的。在一個忙碌的下午,田小七總算迎來自己明媚的一天,秀英坊那邊有訊息了。英娘使派一個夥計來尋田小七了。
“小七姑娘,這是掌櫃的讓我帶來的銀子,上次那幅屏風花樣,得了上面的喜歡。讓姑娘有時間再送去一些呢!最好是再來幾幅花鳥圖,掌櫃的說價錢等下次見面的時候當面跟您談呢!”那夥計畢恭畢敬的將袖子裡的錢袋拿出來雙手遞給田小七。
田小七看他滿頭大汗,許是找了很久,才找到這田埂上來。歉疚道:“實在不好意思了,勞煩小哥了!你等會兒,我給倒杯茶喝。”說著也不待人回複直接跑去柳樹下拿水壺給人倒茶。
那夥計估計是真渴了,也不推遲,咕咕幾下直喝兩碗,喝完用袖子抹了下嘴唇,不好意思的將碗遞給田小七,“麻煩小七姑娘了,掌櫃的知道最近忙秋收呢,擔心姑娘記掛著,就先派我來給您說一聲,讓姑娘也別急著趕畫,等秋收完了後也不遲。事情已經交代完了,我這也先回去了!”
“行哩,麻煩小哥了。這幾個銅錢拿著,回去打酒吃去。”田小七轉身從自己錢袋裡拿了五文錢出來,遞給他。這還是準備中午去稱肉的錢。
夥計面露惶恐,連連擺手道:“姑娘客氣了,這實在擔不得啊!擔不得!我是受掌櫃使喚來的,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何況,掌櫃的已經給過報酬了,這莊稼人掙錢也不易,實在要不得。
田小七卻執意要給,“你拿著便是,今日天兒也熱,勞煩你跑這麼遠。拿去打酒吃正好消暑,別客氣了,我這還有活要幹哩!”
那夥計見田小七要惱了,便小心翼翼的接過錢,連連謝過才轉身離去。
田小七待人走後,開啟手上的錢袋,有五兩銀子整。頓開心的合不攏嘴,一下午幹活別提多帶勁了。
張淼看著旁邊小財迷樣的田小七,面帶寵溺的看著她側臉,看著看著又有些失落,繼續埋頭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