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重複了一遍:“太子,姑姑還活著,昨日來弟弟府上,開口便喚弟弟小名,還問團子是不是比弟弟還高。”
胤礽表情空白了好半天,胤禛耐心地等待,他知道這個訊息有多讓人震驚和歡喜。
若是有一天,額娘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或者有人告知他額娘還活著,那是一樣的。
胤礽急切地拉住胤禛的手要往宮外走,“走,孤,孤去你府上!”
“太子!”胤禛低聲叫他,“昨日弟弟沒有問姑姑當年是怎麼活下來的,太子三思。”
沒有人知道蘇千涼怎麼染上天花,怎麼在天花疫情控制住的最後時間突然染上,一個發燒的病人又怎麼能跳入火海而死?全是迷。
當年隨著蘇千涼的死亡成了秘密,如今誰敢保證不是有人故意為之?
胤礽鬆了手,面色冷然,“是孤著急了。四弟,孤在宮中,身邊全是汗阿瑪的人,一言一行都有人看著。你在宮外,多多照看她,她一個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又是那般容顏,怕是有些危險。”
那般容顏?
從來沒見過的胤禛有點懵,“姑姑顏色絕佳?”
“不然你以為她為何面紗不離身?”胤礽笑問,“她如今可是住在你的府上?”
“不曾,姑姑未嫁,不便入住弟弟的府上。”
“那便以你福晉的名義接她入府。”胤礽心思迅速地轉動,“先在你府上住著,孤安排好後出宮見她一面。”
胤禛兩歲時見過蘇千涼一次,太小了。
胤礽不放心,還需要親自見面認一認才敢告訴康熙。
胤禛知道這一點,他也不是完全確信,“弟弟知道,回去便告知福晉,盡快將姑姑接入府中。”
兩人商量好後,胤禛回府立刻去了後院福晉那。
事情緊急,屏退旁人後,他也不墨跡,直接說:“福晉,爺今日說的事,必須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能說。”
“是。”烏拉那拉氏有些心驚。
他們夫妻本是一體,寵辱與共,還要再叮囑一次,看來今天要說的話很是重要。
胤禛:“昨日爺接進來的那位是當年撫養太子的姑姑。”
“那不是……”早死了嗎?
烏拉那拉氏一驚,心裡又是無比的後怕,昨日她竟差點把這一位當做那自薦枕蓆的放□□子,還想以格格的身份讓她入住府內。
胤禛:“你以孃家人的身份將她接入府中,過幾日,太子會來。”他沒說的是,再過幾日,怕是康熙也會來。
他沒說,烏拉那拉氏多少猜出一點。
董鄂妃是禁語,這一位救治不少難産婦人與天花病人醫術高明的女子可不是。
“是。”
烏拉那拉氏命人收拾出主院附近最好的院子,兩日後,蘇千涼入府。
又過了兩日,胤礽與幾位弟弟以“胤禛長子兩歲生辰”的理由入府,幾人喝酒吃席。
吃到一半,酒灑衣服,胤礽離席,被人引去後院,見到蹲在藥田邊侍弄藥草的人。
他不太敢認,“阿涼。”
蘇千涼起身,笑著張開雙手,“團子長大了,不再見著我就撲過來了啊。”
話音剛落,胤礽撲了過去,“阿涼,阿孃,團子好想你。”
“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