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奴良鯉伴又蔫了。
蘇千涼摸了他的脈, 和上次一樣。
她實在不清楚妖怪的身體構造, 潛意識覺得這樣的狀態不行, 還是去找奴良滑瓢問問比較好。
“鯉伴乖,你在這休息, 我去找你爹問點事。”
和老男人有什麼好說的?
奴良鯉伴掙紮著爬起來,窩進媳婦懷裡,“阿涼哪都不要去, 在這裡陪我好不好?”
“鯉伴乖,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我得去問問你爹。”蘇千涼摸摸小正太的小腦袋,把他塞回被窩。
奴良鯉伴嚇得徹底清醒了。
他這是年紀小硬是要妖化的後遺症, 年紀再大點妖化就沒問題。要是媳婦去問了, 老爹肯定不會幫他隱瞞, 再說兩句, 不就立刻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了嗎?
絕對不行!
“不用了。”奴良鯉伴揪住媳婦的衣服,“阿涼陪我睡會兒就好, 我不難過的, 真的!”
是滑頭鬼這一類妖怪的難言之隱?還是他正處於成長的階段所必要經歷的過程?
蘇千涼猶豫一會兒, 沒拿下他的手,“鯉伴,你爹知道你這樣嗎?”
“老爹知道的。”奴良鯉伴點頭, “阿涼放心,我是人和妖的後代, 有些時候是會這樣,老爹也沒辦法幫我。”
蘇千涼壓下心底的擔憂,陪他睡覺。
好好地修養兩天,奴良鯉伴恢複活蹦亂跳,高高興興地跟著奴良滑瓢去花開院家釣魚。
全是妖怪的奴良組和全是陰陽師的花開院,兩家的關系非常迷。
本該敵視陰陽師的妖怪奴良滑瓢喜歡去花開院家蹭吃蹭喝,本該以消滅妖怪為己任的陰陽師花開院秀元喜歡來奴良組喝酒。
蘇千涼不知道花開院家的池塘有多大,裡面養了多少魚,總覺得再這樣下去,花開院家不知誰養的魚得被兩父子全部釣完。
反正兩家關繫好,隨便他們怎麼玩吧。
蘇千涼咬著香酥小魚幹,等小正太抱著大鯉魚蹦蹦跳跳地回來。
這回,回來的不止是小正太,還有總帶兒子去別人家蹭吃蹭喝還帶拿的老爹,以及總被蹭吃蹭喝家裡池塘鯉魚快被釣完的主人花開院秀元。
奴良鯉伴抱著大鯉魚撲進蘇千涼懷裡,“阿涼阿涼,我們今天還吃糖醋鯉魚嗎?”
“換一個吃飯吧。張嘴,啊——”
小正太聽話地張嘴,蘇千涼把噴香的小魚幹塞進他嘴裡,小正太嘖吧嘖吧小嘴高興地搖頭晃腦。
“阿涼真棒,超好吃!”
奴良滑瓢去搬櫻姬釀的酒,花開院秀元看向滿院妖氣裡那股子幾乎沖天的磅礴靈氣來源,“你就是鯉伴定下的妻子?”
奴良鯉伴笑著點頭,看在某人如此識相的份上,這幾天暫時不去釣魚了。
蘇千涼不置可否地笑,“你好。”
“靈力這麼大,不如來花開院家學點陰陽術?”
不等回答,花開院秀元從袖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紙片,低喊一聲“貪狼”,紙片化作半人高的白狼乖巧地站在他身邊等候命令。
蘇千涼的眼“蹭”地亮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