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藤原佐為在網路圍棋上下了一盤,輸了後如他所說,退出圍棋界。
現在似乎在中國。
能和那麼厲害的人對戰,藤原佐為激動不已,蘇千涼卻冷靜地拒絕了。
“千涼?”藤原佐為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麼向來對他有求必應的蘇千涼會拒絕他這個不大不小的要求。
在網路上隱姓埋名地下棋,和誰都是下,沒理由拒絕塔矢行洋的對戰邀約。
蘇千涼轉頭,眸光溫柔,“佐為,現在12月份了,後天院生考試開始報名,我想讓你在正式的場合,以職業棋手的身份站在你想要的對手面前,而不是這樣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不論是對藤原佐為而言,還是對塔矢行洋而言,面對面的對戰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他們倆是勢均力敵的男人,沒必要隱藏在電腦背後。
蘇千涼還有個擔心,面對面的對戰,她能時刻注意塔矢行洋的身體是否合適長時間對戰,如若不行,還能隨時喊停,封盤再來。
猶記得,當初那場對戰,塔矢行洋身體欠佳,是他住院期間下的。
“千涼……”一聽原因,藤原佐為熱淚盈眶,撲上去抱住蘇千涼猛地蹭她的臉,“千涼對我太好了!”
蘇千涼摸摸藤原佐為的頭,感覺像是在摸一隻大型犬。
三日月宗近洗好碗,從廚房出來,看到兩人的相處,笑了笑。
主公,一如既往的溫柔。
兩天後,蘇千涼帶著誰都看不到的藤原佐為出門,把沒人跟著就會迷路的三日月宗近同樣拎了出來。
三日月宗近覺得審神者是出於“既然我不能宅在家,你也別宅在家”的想法把他帶出來的,他是老人家,比審神者年紀大出不少的老人家。
看在回來有兩盆和果子的份上,跟了。
難得出門,蘇千涼沒叫計程車,她在得知任務內容,救下藤原佐為後,在離日本棋院會館比較近的地方租下公寓,做足了準備。
從公寓向南,走個二十分鐘,差不多就到了。
再次來到棋院,藤原佐為的心情是複雜的。
曾以為,他只能陪伴進藤光,以身後靈的方式進出棋院,沒想到他在消失之際遇到了蘇千涼,能夠再次下棋。
真的,很滿足了。
蘇千涼找到工作人員,送上早準備好的三張棋譜,填資料的時候在名字一欄寫下:藤原佐為,年齡則無恥地往小了寫:16。
沒辦法,院生有年齡限制,超過18歲考不了。職業棋手的考試為期一年,填17的話有點危險。
藤原佐為慌張地擺手:“千涼,千涼,你寫錯名字了。”
蘇千涼唇角微勾,“藤原佐為,這可是要成為日本第一的人,記住這個名字吧。”
登記的工作人員滿頭黑線,現在的年輕人這麼狂的嗎?
唯有三日月宗近和藤原佐為知道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三日月宗近垂眸微笑,主公真的是太溫柔了啊。
平安時代,藤原佐為這個名字在爭奪圍棋國師的過程中,對方作弊,反被誣陷作弊,含冤而死。
江戶時代,藤原佐為附身在虎次郎身上,成就本因坊秀策之名。
平成時代,藤原佐為附身在進藤光身上,成為他無人知曉的啟蒙和指導老師。
藤原佐為留存千年,下棋無數,他的名字卻從不曾被世人知曉。
而蘇千涼所要做的是,除了性別和外貌被人知曉之外,把所有的榮譽全部交給“藤原佐為”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