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捧死死地盯著他:“全軍覆沒?”
“是,整個環慶路都是這般言語。”
“是哪個狗孃養的嫁禍老子?!”
李繼捧憤怒的咆哮著,舉起身邊的瓷器,紙墨筆硯就亂砸一通,發洩完了,氣喘吁吁的癱坐在地上。
“不對……趙保吉……不就是李繼遷嗎?!”
那被砸破頭的軍士小心翼翼的說道:“正是。”
李繼捧撲倒他跟前,按住他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軍士搖頭道:“不……不知,禁軍裡沒見到他的人影,按理說……他是主帥才對,可那日與大人相鬥的,明顯不是……”
李繼捧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來,茫然四顧,實在沒什麼東西,他便舉起椅子,劈頭蓋臉的砸在軍士的頭上,將他砸暈了過去。
門口的幾個護衛連忙進來,將軍士抬了出去。
李繼捧一手叉腰,一手摸著額頭,心中十分慌張。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後悔,不該殺了李沂的啊!就算殺了李沂,也不該陰了王臣鶴那一把啊!自己怎的就信了趙光義那狗皇帝的邪呢?糊塗啊!他要的是銀州靈州,他要剷除的是党項勢力!無論是李沂,還是自己,還是李繼遷,他都要殺啊!
糊塗啊!糊塗啊!
李繼捧後悔莫及的時候,李繼遷已經到地斤澤了。
水草肥美,帳篷和木屋犬牙交錯,裊裊炊煙綿延數里,三叔帶著兵馬,恭敬的在道路旁等候著他。
“三叔,我來了。”
“少主,這裡是地斤澤,一萬威戎軍,八千平夏部,盡在此處。任少主差遣。”
李繼遷看著眼前的人馬和隱藏在丘陵樹林裡綿延的營寨,回頭看了一下。
凌雲臉上有些泥印,笑容滿面的看著他,五叔的鬍子上都帶著泥巴,張浦的衣服上全是露水和草屑,李繼衝臉色堅毅。
有這些人在,天下何處不能去得?
“三叔,我們休息一晚,明日擂鼓聚將,我要奪回我爹的一切!我們李家從今,往後,再也不會被任何人左右,不做任何人的棋子!”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遼國,承天殿。
“什麼?!!”
燕燕一臉震驚的看著韓德讓,韓德讓無奈的說道:“李繼遷已經到達地斤澤,王臣鶴加急塘報來說,那裡憑空冒出兩萬人馬……”
燕燕急切的站起身,在殿中來回踱步,臉色焦急。
韓德讓有些疑惑,問道:“太后,不過區區兩萬人馬,況且還是無根之萍,何勞您如此驚訝?”
燕燕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
韓德讓不明所以,卻也只好拱手行禮,退了出去。
燕燕扭頭看向殿門,喃喃道:“天意啊……西夏……”
趙光義很惱火。
“混賬!李繼捧狗膽包天!竟敢伏殺朕的禁軍!來人呀!”
劉國兵匆忙彎腰上前聽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