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成功的讓唐月輕閉嘴後,轉頭看向宋靈顏。
“靈兒姐,徐公子不遠千里,追著你到江南,可見其心。今日我也痛快一回,如果你不願意,我這就趕他回東京,如果再敢來,保證打斷他的腿!如果你願意,就點個頭,我們一定風風光光的在揚州給你們舉辦親事,決計不會委屈了你,你拿主意吧。”
宋靈顏萬萬沒想到,徐琅會千里追隨,丟了家人,從東京一路追到揚州。這位沒怎麼吃過苦的公子哥,此刻鬍子茬拉,滿臉風霜。衣服新的一看就是剛買的,可鞋子上的泥印草屑,道盡了風塵僕僕。
當年多少世家俊傑,豪門嫡子追求自己,自己都沒興趣。如今,卻被這個中等家族的少年郎感動的無言以對。
旁人喜歡的是宋家嫡出,天之驕女。他喜歡的,是靈兒。即便她的身份仍舊讓皇家擔憂,唐月輕敢收留他,已經是在挑戰趙光義的底線了,徐琅卻不懼一切,想求娶她。要知道,徐琅可沒有從龍之功,更沒有深厚的底蘊和龐大的勢力。
單單是這份勇氣,就已經足夠。
“嗯……”
宋靈顏聲音微弱的嗯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
眾人見狀,都如釋重負。
夏末時,東京的親朋好友,齊聚一堂。就連在外出徵的高處恭和,也丟了手頭上的事物,快馬加鞭趕到揚州。
曾經的那些少年少女,重聚一堂,為宋靈顏和徐琅舉辦親事。
罪臣之後,不可能在東京舉辦盛大的親事,那是不拿皇帝當人看。但是在揚州,唐月輕說什麼,就是什麼。
更何況,如今執掌金陵府的,是曹瑋。
曹彬的大兒子,如今的大宋第二名將。第一是李繼隆。
二十五歲的曹瑋,同唐月輕他們也能勉強算一輩人,何況這貨長的不錯,做人也很上道。和他接觸,如沐春風,一點也不像個將領,倒像個文人雅士。
唐月輕坐在第一席上,對曹瑋說道:“少公子能冒著被陛下怪罪的風險,給我幾分面子,唐某實在感激。”
曹瑋溫潤一笑,渾不在意的說道:“徐琅同某也是相熟的,他成親,怎麼也得隆重一些,何況宋姑娘也是身份尊貴的,豈能委屈了?這事不消王爺說,某也會做的。”
“哈哈哈~”
唐月輕聽了這話,心中著實舒服。
高處恭端著酒杯,拍著曹瑋的肩膀說道:“好小子,合我胃口!來,乾一碗!”
曹瑋雖沒有起身,卻丟了瓷杯,拿起一旁的碗,倒滿了端起來,桌上的人都眼中一亮,高處恭也不住的點頭:“曹老弟是個爽快人啊!”
“高將軍一直是某崇拜的前輩,當年某還在國子監上學,咬文嚼字時,高將軍就已經威震河北,今日能和將軍喝酒,是某的榮幸,來!”
唐月輕笑吟吟的看著二人喝酒,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這個曹瑋,別的不說,就人格魅力這一塊,把在場的人都拿捏的死死地。更何況,別人不知道,唐月輕卻清楚得很,這個看起來儒雅隨和的濁世佳公子,可不是個繡花枕頭。
這是一頭猛虎。
嗩吶吹奏的喜慶,在唐月輕為徐琅和宋靈顏新買的宅子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和大紅綢子彩鍛。爆竹噼裡啪啦的響起,許多小孩子在桌子間來回追逐笑鬧,丫鬟們端著酒菜在人群中穿梭,小廝們迎接客人,牽馬收禮。
忽然,老杜從外面匆匆趕了過來,跑到唐月輕身邊,耳語幾句。
唐月輕面色一愣,放下酒杯,站起身來。在賓客間敬酒的徐琅,也愣住了。
大門口,十幾匹馬停住,下來一隊精壯的漢子,後面一輛馬車裡,掀起車簾,一個微胖的中年人,留著山羊鬍,走了下來,環顧四周。
唐月輕和徐琅,率領眾人走到大門口。
“爹……”
徐琅有些緊張。
唐月輕看這架勢,不禁摸著額頭,看這架勢,徐琅成親的計劃一定沒和他爹說。
來人正是柱國徐不寧,徐琅的親爹。
徐不寧先是朝唐月輕一禮,在場的,只有唐月輕值得他行禮,其他的不是晚輩就是下官。
唐月輕微微點頭,徐不寧並未說話,轉身伸手,一個貴婦人也探出身子,嗔怪的看了徐琅一眼,下了馬車。
那是徐琅的親媽。
法克……
徐不寧扶著夫人下了馬車,二人一起走了過來,徐不寧上來就給徐琅一腳。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