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正同他爹一樣,又不一樣,他一個人提著劍,配著玉佩往東京趕來。途徑鄆城荷縣,當地的縣令聽說他是呂轉忠的兒子,便設宴招待歡迎他,呂蒙正執拗不過,只得答應。
有時候,真的是造化弄人,這個縣令不是別人,正是胡旦的父親胡文慶。而胡旦此時也因為回來探親,正在府上。
呂蒙正聽著縣令說及他的兒子在城紀書院上學,便覺得很尷尬,雖然唐月輕沒有大肆宣揚他背叛師門的事,但是師兄弟們多少略有耳聞,如今在這裡遇上師弟,豈不是尷尬……
偏偏胡文慶還是個十分熱情的人,他怕呂蒙正和自己一個長輩待在一起無聊,於是命人喊來胡旦。胡旦慢悠悠的來到客堂,一見來人,臉上便露出不屑和鄙視之色,但他也並沒有戳穿,入席坐定後,呂蒙正有些不自然,胡旦自顧自的飲酒,二人是相互認識的。胡旦比呂蒙正低一級,遲一年入學。
吃著吃著,胡旦突然發問“先生既是讀書人,可否做一篇詩詞以助酒興?”
呂蒙正聞言,知曉胡旦這是瞧不起自己,於是少年心性,當即就做了一首。
很奇怪的一首。
《句挑盡寒燈夢不成》
“挑盡寒燈夢不成。”
全詩只有一句。
胡旦聽了,毫不掩飾不屑之色“原來先生,不過是一瞌睡漢而已。”
胡文慶當即駁斥兒子“呂公子是有大才之人,你知道什麼?”
呂蒙正連忙勸說胡文慶,胡旦嗤笑著離席,臉上盡是嘲諷之色。留下一臉懵逼的胡文慶和羞愧難當的呂蒙正。
也難怪胡旦如此輕視呂蒙正,背叛師門,在任何時代,都是不被人尊敬的,胡旦沒有戳穿,只是奚落,已經是很有涵養了,若是換了身份,呂蒙正一定會開罵的。
話分兩頭,此時的李煜,早已經沒了國主的身份,在東京城裡低調做人。唐月輕並沒有見他,而是安排了他做城紀書院的先生。許多學子只道是院長找來了以為大儒給他們授課講學,卻並不清楚,此人就是南唐國主李煜。
只是這位新來的先生看起來滿面愁容,天天喝酒消愁,似乎有無盡的煩惱。但也是真的博學多才,他的音律,詩詞和繪畫造詣確實高超。
唐月輕不是不想看看這位千古留名的詞人,但是一來自己剛剛成親,還有很多事要做,二來嘛,一想到此人日後要寫很多造反的詩詞,就心裡發怵。
你國破家亡,百無禁忌。我新婚燕爾,不想賠上一家性命。
李從善一直進出唐府,多次想引見二人,唐月輕都隱晦的拒絕了,時間久了,李從善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朝廷傳來訊息,遼國派遣大量細作進入大宋,安插在各地。為了回應,趙老大也派了許多探子進入遼國,以為回應。
遼國如今權勢最重的人,就是中書門下平章事韓德讓,他的權勢有多重呢?趙普的官職,就是中書門下平章事。要知道,趙老大的三弟,武功郡王趙廷美這樣親近的人,曹彬這樣名動天下的將領,都只是“同平章事”,因為平章事只有一個,只有除了皇帝之外最能號令群臣的人擔任。
韓德讓興學辦舉,俯首農桑,練兵於燕雲,禁止向大宋出售戰馬,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這位大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有不小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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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也有不小的野心。
段文表不敵曹彬和潘美的報復,最終因為兒子在家鄉強徵土地,搜刮民脂民膏,被曹,潘二人彈劾,迫於二人滔天的名望,段文表只得黯然請辭,趙老大幾番思索之下,應允了段文表,準他告老還鄉。
如今的曹彬,雖然威望達到頂峰,卻依舊對趙普敬而遠之,唐月輕從中窺探,更加覺得趙普這個眯著眼的胖子不簡單。
有人狀告曹彬,旁人下了金陵,紛紛奪取金銀財寶,唯獨他搶了無數南唐的書籍珍本,獻給了史館,就連送給唐月輕的成親賀禮,據說都是潘美借給他的。於是他們懷疑曹彬有異心。
趙老大不置可否,總不能因為人家不愛金銀財寶,就定人家一個謀反的罪名。而唐月輕成親這件事,也徹底將晉王的底牌暴露無遺。
除了燕王,其他朝廷大員,包括薛居正在內,都是晉王一系的人。楚昭鋪,潘美都是,當然,唐月輕自然而然的也被劃分到晉王陣營。
這不合常理,更不合規矩。只有唐月輕和趙老大,晉王明白,唐月輕並不是晉王的人,從來都不是。
他和趙普一樣,屬於中間派,隨著時光推移,趙老大不立太子的行為也越來越讓人疑惑,朝廷中的臣子們紛紛猜疑,究竟是燕王不得官家的心意,還是另有安排,關於後繼之君的事,越來越迫在眉睫,也越來越破朔迷離了。
這時,李繼隆傳來了好訊息,軍馬場找到了,也從各地抽調良種馬進行圈養,還有銀州,河西走廊,還有吐蕃的馬匹。已經初具規模了。
紛紛擾擾的訊息中,只有這條讓唐月輕覺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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