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沂耐心問道“姑娘找他何事?”
那女子聽了這話,竟然眼眶泛紅,眼看著淚水就要下來了,唐月輕埋怨的撥開李沂這個鋼鐵直男,輕聲細語的說道“姑娘莫急,走走走,進府說話,這外面人多眼雜的,你看遠處都有人張望,快些進府再說。”
那女子泯了泯嘴,回頭看了一眼遠處許多吃瓜的路人,低頭快步進了唐府。
唐月輕趕忙讓門房去喊李漣他們,這一個女子登門,若是隻有兩個大男人陪著,說不過去。
不一會,李漣她們聞訊趕來,唐月輕正吩咐婢女給那女子端來蜜水,女子似乎有些哀傷,呆呆的盯著眼前的地磚,一言不發,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凌厲。李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縮在角落的椅子上斜著眼睛看著那女子。
“郡主!”
清荷驚訝的上前,那女子聽到有人喊她,抬頭一看,也有些吃驚“清……清荷?你怎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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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半天,唐月輕才明白過來。這刁蠻又脆弱的妹子不是別人,正是魯陽郡主趙亭玉。她是趙老大大哥趙匡濟的女兒,也就是趙老大的親侄女,也是清荷母親的親侄女,高處恭和清荷的堂姐。
先前王審琦和趙老大給他倆定了婚,誰知道王師定不喜歡她,反而喜歡一個清倌人,這事唐月輕是知道的,還幫著王師定擺脫了家裡人的掣肘,說起來,唐月輕還算是這個妹子的“仇人”。
“陛下訂了婚約,我一個女子,怎能改變?他看上一個清倌人也就罷了,現在竟然一拖再拖,皇家的姐妹們都笑話我,外頭也是風言風語,說什麼的都有!我心急如焚高,就像被下了鍋的魚,他倒好,還在這裡爛醉如泥!現在我是沒臉見人了,也不求著他做什麼,只要他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的向陛下請旨退婚便好,我從此削髮為尼,兩不相欠!”
清荷連忙拉著趙亭玉的手勸道“你先冷靜冷靜,待師定醒了,問問看他怎麼說,在做論斷。”
“渣男!”
唐月輕看了看義憤填膺的歌笑,把她拉到一旁,趙亭玉抬頭問道“什麼是渣男?”
“啊?就是喝多了酒的男人。”唐月輕含糊其辭的應了趙亭玉,轉頭小聲對歌笑說道“還不嫌事大?”
歌笑不服氣的蹬著眼睛說道“這樣白白耽擱人家女孩子,清譽都毀了,他竟然還有心喝酒,在這裡矇頭大睡,不是渣男是什麼?”
唐月輕仔細想了想,也是啊!王師定這臭小子昨天不停的灌酒,把自己灌的人畜不分,怕也是存了不回家的心思吧?只是,唐月輕覺得很棘手啊,什麼事都能解決,唯獨這感情的事,沒法解決啊……
正在唐月輕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辦時,李漣轉身就往唐月輕的屋子去了,不一會便聽到王師定的叫喊“嫂子!你這是做什麼?!啊呀!別打了!”
乒呤乓啷的聲音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王師定衣衫不整,頭髮散亂的跑進堂屋來,後面的李漣提著鞭子便跟了進來,趙亭玉一見王師定,立刻站起身來,眼睛裡又充滿了一層晶瑩,唐月輕連忙跑到李沂旁邊,兩個人躲在一旁,看著這大型虐心現場。
王師定看到趙亭玉,撓著頭嘆了口氣,說道“你幹嘛追到這裡來呢?這又是何必……”
淚水從趙亭玉白嫩的臉蛋滑落,她聲音哽咽的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求你什麼了,只求你向陛下請旨,取消賜婚,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不相欠!”
王師定皺著眉頭,為難的說道“這……”
“怎麼?連這樣的小事你都不願意辦嗎?你要我被旁人笑話死,被那些嚼舌頭的說我淫亂,被你瞧不上嗎?!”
趙亭玉崩潰的怒斥著王師定,屋子裡只有她的哭聲,幾個女子都是盯著王師定,恨不得要吃了他!
“我這便回去請父親帶我入宮,向陛下請旨。”
聽了這話,趙亭玉突然失去了力氣,朝著地面倒去,李漣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她,王師定伸手,又停在半空,見李漣扶住了趙亭玉,又收了回來。
幾個女子扶著趙亭玉到後院去了,王師定頹廢的坐了下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見那些女眷們都走了,李沂和唐月輕才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李沂站在屋子中間看著王師定,唐月輕坐在他旁邊問道“先前只為幫你,竟不分對錯,助你為虐,真是不該。我本來以為魯陽郡主是個瘸子瞎子,或者醜陋不堪,今日一見,倒是你挑三揀四,不識好歹了。”
王師定嘆著氣說道“老唐,我不是嫌棄她,我先遇到妙言,再難喜歡她了……”
“你他孃的……”唐月輕伸手就要打王師定,王師定緊閉著眼睛,沒有躲閃。唐月輕手停在半空中,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
是啊,深情有什麼錯呢?總不能因為看不慣,就把瓜強扭在一起吧?
李沂看了半天,開口說道“王兄弟,我有一句話,想奉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