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詢啊,你看看,這後生用意為何?”曹彬摸著鬍鬚問一旁的潘美。
潘美一撇嘴,說道“老夫去給你問問。”說罷便要上前,曹彬一把拉住他,一頭黑線“我讓你猜猜,沒讓你去問,你這一去,可就是中書門下和樞密院都為他這書院增輝了,倒不是我小氣,國子監都沒有這待遇。這不合適。”
俗話說得好,怕什麼,來什麼。
二人爭執間,唐月輕眼尖,遠遠的看到潘美,立刻招手喊道“潘大人!潘大人!”
曹彬就要拉著潘美溜,不想被唐月輕擠開人群趕到這裡,被一群人盯著。騎虎難下,曹彬咳嗽一聲,說道“老夫和潘大人……”
“月輕,曹大人聽說你今日書院開學,故而帶我來對你勉勵幾句。”潘美聲如洪鐘,周圍人紛紛退散開。
唐月輕看著這兩人,心下了然,卻也不揭破,拱手道“樞密院主副使兩位大人都到了,晚輩實在是惶恐不已,二位大人裡面請。”
曹彬板著臉說道“我們還有公務在身,就不進去了,既然辦學,定要勸人向善,雕琢良才,切不可懈怠懶憊,失我等望。”
唐月輕拱手拜道“謹遵曹公之命。”
“我們還有事,就……就先回去了。”曹彬拉著潘美扭頭就跑,匆匆離去。趙普和楚昭鋪要臉,他也要。
“仲詢,你這是做什麼,怎的如此……莽撞?”曹彬抹不開臉,這傳出去,怎麼見人啊?不過一想趙普和楚昭鋪,心裡又稍微安心些。
潘美看著曹彬的說道“國華,咱們要麼不去,既然去了何不錦上添花?況且大丈夫立世,自當坦蕩!何必瞻前顧後?你就是思慮太多。”
曹彬嘆了口氣,看著遠處擁擠在書院的人群,說道“你是個清閒的,自然坦蕩。我這掌舵的,要顧及多少人的利益?已經成習慣了,罷了罷了,去老夫家中,咱們下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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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美點頭說道“上次輸與你,老夫一直耿耿於懷,今日定要殺回來!”
曹彬一時無語,對別人耿耿於懷也要當著人家面說出來,這個潘仲詢,真的是……不知所謂!
他倆無心插柳,唐月輕的書院門前柳樹成蔭。無數人放下身段和臉面跑到門口,靜待唐月輕招人的訊息。
為什麼?
中書門下的三位宰執,去了兩個。樞密院去了一個樞密使和樞密副使。大宋文武兩院都如此重視,這要是還顧及面子不去,腦袋豈不是被門夾了?不說別的,光是這排場,都能和國子監媲美了!別說開書院的是唐月輕,就算是唐月輕家裡養的狗,他們也會爭先恐後。
唐月輕站在書院門口的案前,對著臺階下烏泱泱的人群說道“首先,唐某感謝諸位今日前來捧場。此書院,乃唐某心血。名為城紀書院。先給各位說說,城紀書院的第一條規定,不考功名。”
呼啦啦散了一大半人。早說啊!
不考功名你在這浪費個屁的時間?什麼?文武兩院都給面子?一座書院,不許學生考功名,就是陛下親自來,也沒用處。
升官,發財,買地,娶妻,蔭子。
這是成為人上人的唯一途徑。
唐月輕看著剩下的不多人,說道“很好,你們是經歷了第一重考驗的人。剛才說了規定,現在說說要求。要進城紀書院只有一條要求,有特長。”
臺階下的學子書生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開口問道“敢問唐大人,特長是何意?”
唐月輕看著這些年輕的面孔說道“就是你會做一件事,這件事可以是種田比其他人好,可以是吹簫彈琴比別人好,也可以是畫畫比別人好,還可以是做生意比別人好,對了,木工好也是可以的。”
此話一出,底下炸開了。
“本以為是幾位重臣門下,不想竟然是這樣的不入流,走了走了!”
“種地還要學?笑話!我輩讀書人,十年寒窗就是為了種地的?”
“真正是誤人子弟!”
本來擠滿馬行街的人群,散的只剩十幾個人。唐月輕滿意的看著這些人,他知道,這些都是學渣,名落孫山,說不定有的還沒錢回家,來這裡混口飯吃而已,不過他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