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少年人,不夠沉穩啊!”
符昭信出列奏道“陛下,唐月輕年紀輕輕便擁兵自重,日久恐怕……”
“荒唐!”大勝歸來的王全斌怒斥道“林仁肇兵指淮北時,不見符大人主動要求退敵,今日唐月輕乘勝追擊,符大人卻好似才智過人一般,對前方將士既捅刀子,又使絆子,好像看透了局勢一般,既然如此,符大人何不去大名府,收回滄,定二地,還有那燕雲十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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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符昭信是嫉妒唐月輕功勞大,而且還打過他兒子符長蘇,但王全斌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無情嘲諷中書門下的大臣,有些壞了規矩……
趙匡胤思忖著說道“罷了,先看看情況再說吧,當務之急是穩定蜀中局勢,儘快派官員至蜀,等一切步入正軌,再議其他。”
這就是放任的意思了,不過明眼人還是看出趙匡胤對唐月輕有疑慮。
孟昶帶著花蕊夫人到賞賜的宅子安歇,誰知二人到了才發現,竟然連一個僕人丫鬟都沒有,孟昶氣的握拳不語,花蕊夫人拉著他的胳膊,頭依靠在孟昶的肩上說道“陛……夫君,不必在意,咱們買了首飾,換些針線物什,織布販賣,也能夠餬口,如今寄人籬下,這委屈還得受著,不能有怨言。”
孟昶嘆了口氣,看著花蕊夫人,苦笑道“只是委屈了你……”
“能和夫君落戶市井,過上尋常人家的日子,妾身已經很滿足了。比起帝王家的爾虞我詐,妾身更喜歡和夫君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孟昶握著花蕊夫人的手,心中微微感動,權勢財富,過眼煙雲,生命中最危急的時刻,花蕊夫人毫不猶豫的站在他身邊,如今落魄至此,依舊是她對自己不離不棄。情誼暖心,孟昶放下了悲憤,拉著花蕊夫人收拾屋子去了。
誰知第二天,不幸就降臨在這對苦命鴛鴦身上,下午時,宮中來人,言說宋皇后相召,要花蕊夫人入宮請安,花蕊夫人安慰好孟昶,便隨著宮人進宮,一進宮,便被送到延福宮,花蕊夫人左等右等,聽到殿外傳來腳步聲,急忙起身恭候,進來的人不是宋皇后,而是趙匡胤。
花蕊夫人嚇的俏臉失色,急忙低頭道“罪婦不知陛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陛下恕罪。”
趙匡胤並未搭話,伸手扶起她,花蕊夫人微不可察的甩開趙匡胤的手,垂立道“陛下,皇后召罪婦問話,罪婦這便……”
“是朕召你來的。”
!!
花蕊夫人心中隱隱猜到幾分,正要說話,趙匡胤卻率先說道“朕見你容貌過人,特召你來宮中侍寢。”
侍……侍寢!
似乎看出了花蕊夫人的抵抗之意,趙匡胤冷聲說道“孟昶能不能活下去,全在你一念之間。”
花蕊夫人花容失色,驚慌了片刻,心中悽苦,絕望的點了點頭。趙匡胤滿意的笑著伸手,花蕊夫人搭在他手上,二人聯袂進入內殿,宮人將簾子放了下來,吹熄了蠟燭。一夜無話。
孟昶在家中從下午等到深夜,肚子餓得咕咕叫,心中更是著急,在漆黑的院子中來回踱步,連個蠟燭都沒有,他左等右等不見花蕊夫人回來,便出門去,尋著路走,被巡城的押司拿住,孟昶高叫道“我乃秦國公孟昶!”
那押司聽了,知曉此人身份敏感,也沒有拿入獄中,而是送回了府邸裡,鎖上了門。孟昶在府邸中既無燈火,又無人陪,又冷又餓,難受的縮在床上,好不容易捱到天明,急忙去拍門,大門開啟,一個官員提著食盒,左右瞧瞧,小心翼翼的進來,關上了門,對孟昶拱手拜道“微臣參見陛下。”
孟昶心中警惕,連忙厲聲說道“你是何人?!竟在此胡言亂語,這裡只有秦國公孟昶,沒有什麼陛下!”
那官員連忙說道“陛下聲音小些!”四處看看說道“陛下,微臣乃蜀中舊吏,因使了銀子,故而來了汴梁,微臣追隨陛下而來,欲救陛下回蜀,再圖大業!”
孟昶悽慘的笑道“我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還圖什麼大業……你回去吧。”
那官員明顯愣住了,良久又說道“陛下一時難以恢復壯心,微臣理解,這是微臣給陛下準備的吃食,陛下在這裡受賊人欺辱,他日微臣必百倍奉還!微臣不宜逗留太久,陛下保重身體,明日微臣再來看望陛下!”
說罷他便放下食盒,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