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點頭說道“這事不怪你,徒然做官。不適應是難免的,下次別忘了,過來坐。上次跟你說的事怎麼樣了?”
唐月輕坐在下首,拱手說道“回陛下,微臣回去考慮了很多,終於有了主意,徹夜擬訂了一份名單,陛下請過目。”
張德走過來,從唐月輕手中接過奏章,拿到趙匡胤面前。趙匡胤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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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路軍指揮由王全斌指揮,嗯,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王師定隨從……這是為何?”
唐月輕拱手答道“永定軍。”
趙匡胤點點頭,說道“朕明白了。”
永定軍是王審琦的舊部,戰力卓越,是一支勁旅。但王家的標記在永定軍根深蒂固,即使打散重編依舊難以更改。王審琦威望甚重,自然不可能使他領兵,可他兒子王師定沒有什麼威望,無法有效號令。可他卻是王家長子,多少能讓永定軍有認同感,一石二鳥。趙匡胤心中讚歎,卻不知唐月輕的想法並非如此。
王師定多次和唐月輕提及家裡人強迫自己娶不喜歡的魯陽郡主,王師定雖然實現了財務自由,可依舊沒有什麼話語權。這個人其實是個很痴情的人,放在唐月輕來的地方,絕對是好男人,可這裡是大宋,他又不是普通人家,自然由不得他。可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執著還是讓唐月輕很佩服的。便從了他逃離家裡的心思,安排出去也搏個功名。至於那清倌人,開玩笑,王師定為了她連郡主都不要了,這誰敢動她的心思?
“南路指揮……劉廷讓?”趙匡胤抬頭看了看唐月輕“你與他沒什麼關係吧?怎麼舉薦他?”
唐月輕聽了委屈的說道“陛下這話真是……怎可如此冤枉微臣?微臣大公無私……”
“大公無私?拋開王全斌確實是合適的人選不談,他兒子王玉和你往來可是密切的很吶,王師定就跟不用說了,朕哪裡冤枉你了?”
唐月輕委屈的別過頭,不言語。趙匡胤先是氣的一滯,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呀!滑頭的厲害!說你沒存私心吧,說不過去,說你存了私心吧,如此大好機會,你卻不為自己撈一點好處,朕還是看不懂你。”
“陛下這話可不能說與微臣,雖然陛下身份從匡大人變成了天子,但咱們之前說好的規矩可不能變,天子一言九鼎,豈能變故,陛下莫要看微臣年紀小,哄騙於臣。”
張德聽的心驚肉跳,這個唐月輕,怎的如此作死?陛下可不是……可不是個心善的人啊!
然而張德並沒有聽到平時的“推出去斬了!”“這個人就不要留了”的話,而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你放心,朕豈會食言!”
唐月輕見火候差不多了,說道“劉廷讓是陛下認可的良將,微臣舉賢不避親,自然也不避疏。此人足當此任。”
趙匡胤點點頭看著奏章說道“當初朕以為你年輕,對你還有疑慮,後來你的計謀皆是良策,你舉薦的人,都是可堪大任的,你說劉廷讓行,那他應該沒問題,這呼延贊又是何人?”
“此人現在是陛下的金水門禁軍隊正。”唐月輕答道。
趙匡胤感慨的說道“你……你平常結交的範圍挺廣啊……”
唐月輕聽了,緩緩說道“聖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人雖然地位地下,但武藝不下高處恭,西征需要一員虎將,一員讓敵人聞風喪膽的虎將。”
趙匡胤看著唐月輕說道“你如此推崇此人,朕便要看看你的眼光。張德,告訴衛鷹將此人暫且升為東班統領。待日期一定,再行封將。”
張德跟了趙匡胤一輩子,今天卻有些看不懂了“是。”
“陛下,微臣還有一言。”
“你直說無妨。”
唐月輕拱手說道“此次西征,乃是傾國而去,中原空虛,遼,漢,唐必有異動,望陛下早作準備。”
趙匡胤合上奏章,說道“此言甚善,則平也對朕如此說過。月輕啊,若是西蜀平定,你想要什麼?但可直說,荊南,江淮的事上,是朕虧欠你了。”
這話是試探還是真心,唐月輕不清楚,也不敢賭“微臣不慕虛名,也無心官場,況且陛下賞賜頗豐,已無怨言。若是西蜀平定,微臣只有一個要求。”
趙匡胤和善的看著唐月輕說道“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