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無奈的看了女兒一眼,趙志英低著頭不語。他哭笑不得的對高懷德說道“往日舊人,有的散,有的疏,你我雖說文武不同,可還是應當多加走動,我這女兒,頗慕清荷之名,她性子懦弱,又不懂人情世故,無甚朋友,以後可以多加走動。”
趙普說完,堂中趙夫人珠光寶氣,笑容滿面的說道“正是如此,我這女兒待字閨中,只懂些女紅詩書,不諳世事,所以要勞煩清荷多帶她見見世面,你可不要嫌她愚笨。”
高家人愣住了,清荷連忙起身說道“伯母說得哪裡話,志英妹妹若是願意,清荷自然是歡喜的。”
“那便好。”趙夫人笑著點頭,看著高夫人說道“咱們年輕那會,都不甚走動,大半輩子如同游魚一般溜走,現在想想,真是歲月蹉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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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夫人這一句話,引的趙普、高懷德還有高夫人一陣唏噓。
是啊,怎麼活,都是一輩子。怎麼過,也不過一百年。
感慨過後,趙普繼續說道“夫人,你隨弟妹一起去高家轉轉,他們高家的庭院可都是京中一景。你學些來,把咱們趙家的破院子也拾掇拾掇。”
趙夫人嗔怪的看了趙普一眼,高夫人也起身,二人聯袂出去,子女們都一起跟著出去,左右屏退,只剩下高懷德和趙普。
“這第三件事,乃是國事。藏用,你告訴我,這個唐月輕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高懷德看著突然嚴肅的趙普,短暫的愕然後,認真說道“我第一次遇見他,是負責調查兵部運輸軍械到上黨給李筱那陣子。那年碰到時,他才及弱冠,底下一堆水賊悍匪,應當是地方豪強不錯。”
趙普沉思良久,說道“陛下當年在你府上遇見他,便以假名與之言談,後來他進獻數條計策,均是左右時局的謀國之策。如今陛下的意思是,徵他為官,為我大宋一統天下效力。”
高懷德猶豫的說道“則平兄,此人無心仕途,若是強行徵令,恐怕得不償失啊……據我所知,唐月輕厭倦爾虞我詐,不喜官場鬥爭,性子懶散。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喜怒不形於色,且心胸……心胸不甚寬廣,若是入朝,必定是蠻牛入田,不得安生啊!”
趙普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也是陛下擔憂的,所以決定破例收他為宮中供奉,不必錄入體制,上朝可以旁聽,計策謀略可直接向陛下進言,不必經過中書門下。我疑慮的是,此人若是文官,也沒什麼大不了。若是武將,也不要緊。可他不但謀略過人,手中還握有一支軍隊,這就不得不讓人擔心了。”
高懷德這才明白,原來趙普擔心的,是害怕唐月輕會成為下一個趙匡胤。
“他手下那支軍隊不過數千人,且遠在大名府,現在都是順民,生產登臨意的各種貨物,不會再有威脅了。”
趙普緊皺眉頭,說道“若是唐月輕以此為本,起兵造反,你認為咱們能平定嗎?”
高懷德沉思片刻,說道“陛下親征。可定!”
趙普愕然,而後說道“但願他不會造反吧。好好拉攏,利益盤根錯節了,他也就反不起來了。眼下只有你與他有舊,你要多加籠絡,我與陛下,都是要平衡眾人,無法顧及到他,若是他心生不滿,藏用啊,你要穩住他。”
高懷德看著趙普說道“且不說他沒有這樣的心思,就是有,還有一個人可以壓制他。”
趙普心思一動,看著高懷德說道“你這樣一說,倒讓我覺得,此人崛起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畢竟晉王殿下,也是需要有人壓制的。我說陛下為何如此看重此人。這平衡之道,陛下果然早已高瞻遠矚了。”
高懷德點頭說道“正是如此,龍爭虎鬥,天下方能安穩……”
“哈哈哈哈~”二人心照不宣,爽朗的大笑起來。
晚上高懷德便派高處恭前往唐府知會,第二天一大早,唐月輕將京城所有的人手都調到唐府附近,開玩笑,大宋丞相若是在自家有了閃失,那自己不得被大卸八塊!
整個馬行街道路兩旁都是唐家護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唐月輕派老杜去趙府從出門就護送,一直到唐府門前。
馬車停下,唐月輕先下臺階,左邊李漣,右邊翟舟臨,身後歌笑,紛紛參拜在地“草民拜見宰執大人!”
趙普下了馬車趕忙扶起唐月輕,唐家眾人也都起身。趙普看著唐月輕,眉目俊朗,朝氣蓬勃,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老夫今日並非公事,唐公子不必稱呼官職。”趙普笑吟吟的說道。
“晚輩與趙義同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