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輕擦擦額頭上的汗,一手拿起一個杯子,另一隻手饒了幾圈,本來空空的杯子突然滿上來水,唐月輕手放到裡面一抓,一顆巨大的翠綠色夜明珠出現在他的手中,唐月輕放下杯子,去了絲巾擦乾,雙手遞給高夫人,高夫人接過來打量著夜明珠,自己見過不少珍寶,這顆夜明珠著實大,而且質地也是上乘,看了後她便又遞給唐月輕“既是你家傳之物,我不能收。”
高處恭略帶氣憤的嚷道“娘,你就收下吧,他家的桌椅碗筷都是家傳的,你信他還不如信我爹!”
高懷德聞言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高夫人猶豫的看著高處恭,唐月輕說道“那是晚輩討喜的話,這是以前買來的,伯母不必疑慮,收下便是。”
高夫人這才放心收下,說道“你這太破費了。”
破費個屁,老子從你兒子手裡掙得都夠買七八顆這種珠子了。唐月輕心裡嘮叨,面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繼續吃東西。
高處俊偷偷把唐月輕變出夜明珠的杯子拿了過去,揣在懷裡,高處恭看到了,一把奪了過去,揣自己懷裡。瞪了瞪小屁孩,高處俊委屈極了,又不敢聲張,佇在那裡不出聲了。
吃完了飯,高夫人帶著高畫質荷和高處俊下去了,下人撤了桌子,只留下爐子,給三人上了茶,高懷德喝了一口,說道“你是個有本事的,水調歌頭和青玉案我都看過了,楚天詞是什麼人你可能還不清楚,就算是整個大宋年輕一輩裡,他都是頂尖的,他對你頗為讚賞。”
唐月輕拱手說道“晚輩只想做個富家翁。”
高懷德聽了也不意外,點頭說道“人各有志,強求反而不美,大宋初立,對內要處理藩鎮和平定叛亂,剿滅盜賊,你在開縣鎮子裡的那些人也算是順應天意,若是安安穩穩,便可長久。”
唐月輕並不意外高懷德知曉這些,幾萬人的調動遷移,他要是不知道,那也就不是大宋開國名將中的一員了。
“晚輩謹記伯父教誨,從今往後,只有威戎鎮的老百姓,沒有嘯聚山林的盜匪。”
高懷德對這個人是越來越滿意了,無他,順心。
“蜂窩煤和爐子的生意太大,我高家一家難以吞下,故而還有京師其他幾家也參與其中,你的分成降到一成,這事我先做了才告訴你,你不要怨我。”高懷德略帶歉意的看著唐月輕,這事做的確實不太厚道。
唐月輕倒是無所謂,越是和那些擎天柱有利益聯絡,自己就越安穩。當下便拜道“高伯父做的很好,小子能與京師的諸位做生意,還有一成分紅,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高懷德越來越順眼,這小子……
“羊毛衫這東西,不光是民間使用,軍士多穿厚棉硬麻,負重且不保暖,有了這羊毛衫,著實是一大功,此事官家都有耳聞,我欲給你請功,又怕擾你清淨,你意欲何為?”
啥?趙匡胤都知道了?哥們這麼牛逼了嗎已經?唐月輕按下驚訝,回答道“晚輩的意思是,高伯父說這是高家從民間收集來的手藝便可。”
高懷德起身坐在唐月輕旁邊,親切的說道“我這兒子,廢物一個,沒有什麼本事,唯一的本事就是結交了你。你這樣的人,不去為朝廷效力,實在可惜。”
高處恭和唐月輕都是一陣嘴抽,唐月輕趕忙說道“伯父抬舉了,處恭少年英雄,威名赫赫,若他是廢物,大宋還有人嗎?”
“哇哈哈哈哈!”高懷德爽朗的大笑起來,自己罵兒子隨便噴,可聽到別人誇自己兒子,還是很舒服。
“至於那些什麼奶粉啊,火鍋之類的小玩意,你們小輩之間自己商量便是。對了,你還會什麼仙術?給我說說。”高懷德目光熱切的看著唐月輕。
唐月輕尷尬的笑著說道“伯父,就這些伎倆,再沒了。”
高懷德聞言略微失望,又一想,自己太過貪心了,把這麼個寶貝疙瘩嚇跑就不好了。趕忙安撫道“以後不管到哪裡,受了委屈報我的名字,哪怕是陛下……你要是惹了陛下就自行了斷吧,千萬別說出我的名字。”
你妹的,唐月輕剛剛升起的敬佩之情瞬間就蕩然無存。
“除了陛下,惹了誰我都能給你擺平,報我名號就行,都會給我幾分面子。”高懷德豪邁的說道。
唐月輕試探的問道“若是惹了李處耘老將軍,或者趙普趙大人……亦或是晉王……”
高懷德鬍子翹起來,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良久才紅著臉,斬釘截鐵的說道“除了這三人,其他的我都能擺平!”
這句才是著調的實話。
高懷德是誰?忠武軍節度使,大宋北方實際上的諸侯,趙匡胤的親妹夫,手握實權的外戚。他惹不起的,也就這幾個人了,其餘的,都是渣渣。
天黑後,高懷德令高處恭親自送走唐月輕,高處恭看著唐月輕上了馬車,約定明日登臨意見,便回到正堂。
一進門,高處恭便看到高懷德一改剛才為老不尊的模樣,拿著唐月輕變魔術鐵壺仔細端詳,問道“他走了?”
“走了。”
高懷德放下鐵壺,又拿起兩張紙,一張《水調歌頭》,一張《青玉案》。他看了半天,說道“處恭啊,你記著,這個人只能是朋友,絕對不能是敵人!”
高處恭坐下說道“我以心相交,必不負他,若是他負我,我不怪他。”
高懷德眼中精光一閃,喃喃道“那種眼神,我只有在晉王的眼睛裡看到過……”
高處恭疑惑的看著父親,問道“什麼眼神?”
“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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