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龍真人話未說完,就被蘇午皺眉打算:“虺神與三清之足融為一體,師父再以祖師的辦法行事,豈不是毫無作用?
縱然能引虺神首級至於三清之足腳下,形成‘首尾相連’之勢。
但二者混成一體,
三清之足踩著虺神首級,便如常人左腳踩在右腳上一般——踩上去,再把腳收回來就是,這法子根本毫無作用,師父的辦法行不通——”
“若如祖師的辦法那般行事,確實行不通。”赤龍真人嘆了口氣,忽然道,“某先前取得《坐胎功》,自覺此功頗適合某,時下想來,若玄玄子得此功,必然不屑一顧。
這便是‘天才’與‘人才’的不同之處。
玄玄子天縱之資,一定不喜這般按部就班修行之功。
而某隻是稍有才能,在常人中顯得較為優秀罷了,所以會覺得坐胎功這般玄妙,按部就班修行就能有所成就,真真是一等一的妙法。
又譬如當下在這般危境之中,你鼎陽亦如那玄玄子一般,有天縱之資,不願走尋常之路,便也忽略了尋常路中早有的、對當下絕境的解決之道。
而某卻能看清此中根本,循出當下事情的解決之法。
誠然祖師的辦法此下已不合時宜,但你手中那柄符籙法劍可以與虺神交感的作用,此下亦未散失——此下,兩個厲詭尚未融合為一。
某可藉助符籙法劍,與虺神交感。
進而以某之感應,交換虺神感應——某可當場修煉坐胎功,升入廟系之內,於廟系之中坐胎。
如此,虺神之中有我,我身在廟系之內。
三清之足欲徹底交融虺神,必先將某磨滅,又因某身在廟系之內,它磨滅我或許容易,磨滅三山神譜之下的廟系,卻沒有那麼容易——
憑藉於此,
某可以再拖延三清之足、虺神數百年。
給後輩弟子留出解決此事的時間!”
蘇午聞聽赤龍真人之言,沉默了片刻。
他確實未有想到師父所說的辦法,
而師父提出的辦法,
就當下情況而言,亦確實可行。
三清之足、后土血脈當下處於融合過程之中,二者都未曾釋放殺人規律,彼此間都尚處於沉寂的狀態——若赤龍真人真正能夠在與虺神首級交感之時,修成坐胎功,坐落在某座廟系之內,那他就是三清之足與后土血脈之間的一根釘子!
這根釘子一日不被拔除,不被磨滅,三清之足與后土血脈便一日無法完成融合。
無法完成融合的二者,就一直無法復甦!
看來,在真實歷史之中,師父就是成功運用了這個辦法,以此法硬生生拖延了三清之足、后土血脈數百千年,直至明朝終末期,
他被徹底磨滅,
閭山道士才遭逢大劫!
又或者是他施用此法成功,而沉寂中的三清之足仍舊錨定了明清時期的閭山法脈,在那時將閭山法脈踩平!
不論是哪種結果,師父終究都成功為閭山道士爭取了幾百年的時間。
“我尚未徹底完成亨之神韻的拼合。
謙卦初六:謙謙君子,用涉大川,吉!
掌握這道神韻,就具足了‘跋涉山河’、‘成就事業’的一切條件!
天人交感境界中的神韻,展示著天理與人力相諧運轉的道理,假若這道神韻中蘊含的天理都不能壓制三清之足、虺神的話,師父的辦法亦必然會在某一環出現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