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答應做肉觀音的時候,一切便走向不可挽回的境地。
喜神教利用夫妻間的感情,束縛著妻子,將收魂米灑在沾染厲詭的男子身上,使得厲詭能被收魂米所關押——此種關押方式,就根本不需要灶王神教那般複雜的判斷厲詭重量、稱量收魂米、送米收押厲詭且需要不斷調整的種種儀式,
因為厲詭已經侵染了活人,
只需將收魂米灑在那被侵染者身上,根據厲詭詭韻流轉的多少,就能拿去多餘的收魂米,或者新增上不足的部分,使厲詭由活人身轉移到收魂米中。
這種喜神教的「收魂米」應該也是特製的,
活人對於厲詭的吸引力,遠遠大於一碗收魂米。
厲詭之所以拋棄活人的身軀,轉而鑽入收魂米中,一定是因為那些收魂米都被做了手腳!
此時,丈夫脫離厲詭的侵染,正自慶幸時,
就會發現自己的妻子做了肉觀音,那些在他身上被蒸熟的收魂米——容納了厲詭的收魂米,會被喜神教的人貼在女子身上,
女子本在岸上,此時落入河中,自然要抓住身邊一切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剛剛上岸的丈夫,便成了那個救命稻草。
二者就在這般拉扯與糾纏中,
互相間生出怨恨,
一尊喜神就此形成。
這「喜神」會拆散一切好姻緣,成全一切壞姻緣,這也是老神漢說喜神廟被立起來後,當地人成婚嫁娶從來不敢聲張的最大原因!
一尊喜神,即是一對怨偶。
喜神會持續生出蘇午先前焚煉去的那一簇簇「怨火」。
直至怨偶徹底死亡。
這「怨火」對喜神本身毫無用處,
但蘇午焚煉過它,
就知道,
怨火也是一種祭品。
如香燭紙錢一般的祭品。
像是他供奉在一座座神位前的「心燈火」一樣的祭品。
但這祭品最終供奉給了誰?
蘇午卻難以溯源了。
他眼看著身後的喜神通道被斑斕氣脈填補,那斑斕氣脈朝著他所在位置漫淹了過來,
未再猶豫什麼,
邁步走過被燒成焦炭的門樓,蘇午看向門樓後的景象。
門樓後,
即是「現實世界」。
只要蘇午一腳邁出,就能從這個即將破滅的陰間邊緣狗洞中,迴歸到現實世界的某個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