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當下夜色已深,
否則要有村民見著有人揹著棺材在路上走來走去,非得嚇出毛病不可!
老人的聲音從後面徐徐傳入蘇午耳中:「那女人信了喜神教那些人的鬼話,以為自己做‘肉觀音,,只是坐在神臺上,受一段時間的香火供奉而已。….
只要能救丈夫,
這點忌諱她倒是不在意。
可惜她想得簡單了——待到了喜神教選好的那日,她被請進了喜神教用紙紮的廟殿裡,坐在神臺上,然後喜神教有人在旁邊咿咿呀呀地唱,有人去把她患病的丈夫抬到紙紮廟裡,
還有人忙著把一把把生米灑在她丈夫身上,
那些生米落在她丈夫身上,填進她丈夫嘴裡,頃刻間就被蒸熟了!
熟了的米,
卻有一股子餿臭味,還不斷往外
淌黑水!
喜神教的人和女子說,這些米是在幫她丈夫吸走身體裡不乾淨的東西,讓她不要擔心,
事到如今,女子雖然覺得情況古怪,但都到這一步了,她想退也退不得了,
只得按著喜神教人的要求,穿上法衣,戴好法冠與面具。
這些東西穿戴好後,
女子當場就不能動了,
再往後,
她只覺得有人在不斷往自己身上糊一些黏糊糊的、餿臭的東西,那些東西糊了她滿身,就逐漸凝固下來,變得和銅鐵一樣堅硬。
到這裡,喜神教再‘描像,、‘祭拜,、‘立廟,,
就在當地立起了一座喜神廟。
這喜神廟立起來以後,我們當地就遭大殃啦!
凡是新婚的年輕男女,頭胎必定難存活,
嫁娶只能偷偷摸摸進行,要是敲鑼打鼓地迎來送往,第二天新娘子就會不明不白地死去!
也是到了後來,
那位‘捉虎仙人,到我們這裡,
替我們破了喜神廟,人們的生活才漸漸正常。」
捉虎仙人與‘喜神,原來還有這一段淵源。
那個捉虎郎,是自己的師弟‘狗剩,嗎?
蘇午沉思著。
方才神漢說喜神教‘立廟,的種種儀軌,總讓他聯想到灶神教收詭立廟的法子。
都會用到一項最關鍵物資——米!
‘喜神教,會是一個背離了灶王神教初衷,邪化後形成的流派嗎?
「既然喜神教已經被拔除,連廟殿都被破倒了,怎麼現在又開始出現了?」蘇午向黑臉老人問道。
「喜神教的人滿天下都是,
總是按下這頭那頭又頂起來了,哪是那麼容易就破滅乾淨的?」老神漢搖了搖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接著道,「就連我們當地,還是有些傻子、瘋子暗中在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