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凌盛緩緩點頭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今日井上燭照之辱,我銘記在心。
他日必有厚報!”
平二公子壓低了聲音說話,生怕自己的言語被門樓上的蘇午聽到。
門樓上的蘇午盤腿坐著,正在以意能量壓制著越發躁動的屍陀鬼之手,將之逐漸納入自己的掌控內。
他當下的狀況也說不上好。
還有餘力再進行一次襲殺,但襲殺過後,屍陀鬼之手會是什麼狀態就是個未知數了。
所以,
當下蘇午亦是故意與平氏敵人保持了僵持。
在僵持中拖延時間,恢復自身,以圖下一次克竟全功,盡滅平氏之敵。
平凌盛不知蘇午虛實,只覺得對方哪怕只是站在門樓上,都給他帶來了強烈的壓迫感,讓他呼吸不上來,只想速速脫離戰場,尋求四弟的支援。
他微微轉頭,
側目瞥向側後方荊棘木籠裡的平靈子,面無表情道:“靈子,接下來由你帶領五百武士隊,與井上燭照糾纏。”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接著道:“你與鬼王酒吞童子大人立有婚約。
你的鮮血流盡,可以招來酒吞童子大人的注視。
——那是你攔住井上燭照的最好機會!”
平靈子聞言微微抬頭,與二兄平凌盛對視,笑著開口問道:“哥哥為什麼會覺得,你這樣的要求,我會老老實實地接受呢?
讓我帶著五百個普通武士去送死,
哥哥在鬼武士的保護下離開這裡——那個該死的人,為什麼不是哥哥?”
“因為家族大義!”
平凌盛皺緊眉頭,振聲道:“你本就是不祥之人,你的出生害死了我們共同的母親!但是平家沒有因此就棄你於不顧,反而讓你享受錦衣玉食,得以無憂無慮的長大!
現在輪到你來報答家族的時候了,
你有什麼理由不為家族而死?!”
母親……
聽到平凌盛的言語,平靈子微微發愣。
她對於“母親”這個在每個人人生中都極其重要的人,實際上並沒有太具體的概念。
在她出生後,母親就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平凌盛此時提及“母親”,讓平靈子本能地感到羞愧、倉皇。
她出生之時,母親殞命黃泉。
不論如何,她與母親的死都脫不了干係。
正因為她的出生,才導致了母親的死亡!
二兄的言語,讓平靈子無法反駁。
她愣愣出神,好不容易堅定的念頭,因為平凌盛的言語開始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