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多的「殺生石玉鋼」被置入爐中,熔鍊打製成了長方形。
之後重新熔鍊,
打製成一塊厚板,
以鋼鑿將厚板對摺,不斷鍛打。
鑄劍室裡的三個匠師,從前並不常互相配合,以鍛打刀劍,
但三人聚精會神於這一場鍛刀過程中,
每個人對其餘二人的工作程序都瞭若指掌,也就能做到無縫銜接、配合其他人的操作。
更不提三人技藝純熟,尤其是在蘇午率先進入「心之鍛」的狀態以後,安綱受到他的帶動,再加上自身靈感的積蓄,亦跟著進入了此種狀態。
二人心神相連,
將虎徹亦代入了進來!
噹噹噹!
鑄劍室內,火花四濺。
鐵氈上的玉鋼厚板被鍛打到一定程度,鋼塊上出現了細密而繁複的紋理。
三人轉而積蓄煅燒「庖丁鐵」,
最後將二者結合,以皮鐵包裹心鐵,將鋼塊打製延展,漸漸使之形成一把太刀的雛形。
刀胚製成,三位匠師不約而同地都沒有查驗刀胚的品質,
繼續進行接下來的鍛打流程。
火造,
覆土燒刃,
這套流程已經為三人所精熟,
包裹著刃土的刀胚被重新投入了煅燒爐中,
三人聚精會神地看著爐火裡漸被燒紅的刀胚,以及刀胚上那些黑色的刃土。
整套流程沒有出現絲毫紕漏,
一切皆在三人的預料之中,漸漸進行到尾聲。
鑄劍室外昏沉的天色漸漸收斂,
有縷縷陽光透過窗戶投射進了盪漾黑灰煙塵的鑄劍室裡。
桌臺上的燈盞未被吹熄——三人當下也無暇去顧及一盞燈的燃燒。
安綱左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拿著鐵鉗,將煅燒完成的刀胚取了出來,
火紅的刀胚被擱置在鐵氈上,他盯著這道火紅的、只能感受到熱力流動、無法從其紋理判斷其完成度的刀胚,緩慢出聲道:「燭照君、虎徹兄,接下來的一切,是否可以由我一人來完成?
我的思維裡,有許多不確定的念頭……」
他在詢問虎徹、蘇午二人意見,
在關鍵時候,安綱大匠師猶豫不決的毛病又犯了。
或許曾經在其進行一項事業的時候,受到過身邊最親近人的打擊,以至於安綱從此有了優柔寡斷的毛病,每逢關鍵時刻,總是猶豫難決。
錯過很多機會。
當下,他看似是在向虎徹、蘇午二人詢問意見,
實則是在詢問自己,能不能完成最後的步驟?
這個時候,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蘇午與虎徹相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