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拉,
卻未將人皮紙化作的臉譜拉下面孔。
它在蘇午臉上已經變得鬆鬆垮垮,卻始終不肯就此脫落。
這是作甚?
蘇午腦海裡剛閃過一個念頭,
就聽師父笑呵呵道:“看見了嗎?四下天地已明!
咱們走出這片地界,
詭關就算徹底透過了,
屆時天地氣脈會給咱們一份加持,
有種種意想不到的收穫!”
提及此事,
即便見多識廣的李嶽山,都頗為期待。
蘇午聽到師父所言,
眼神一動——莫非這張人皮紙還惦記著天地氣脈的加持?
他直覺自己猜測不錯,
暫時也未將臉譜拿下,
走到師父身畔,看師父費力地攪動鍋中油脂,開口道:“師父,可用我幫手?”
“不用不用,
你休息吧,
問問那老道,看他還記不記得自己家在哪?”
李嶽山開口說話,蘇午才想起還有外人在此下沒有離開,他轉頭去看老道,發現老道腦袋一點一點的,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似乎是感應到蘇午投來的目光,
也或只是偶然,
那老道勐地抬起頭,連連搖頭道:“別問我,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
“該死的老牛鼻子!”
李嶽山看老道士這般無賴模樣,頓時出聲咒罵了一句。
老道士一挺胸,面露不屑之色:“該死的老瓢把子!”
……
篝火裡的木柴都燒成了炭灰,內裡有些炭塊在微風的吹拂下,閃動著通紅的光,
火已燃盡。
四野間景物的輪廓漸至清晰。
整個天地都被籠罩在一層暗藍的霧氣裡。
這將近黎明的時間,
寒風卻越發凜冽,直往人骨頭縫子裡鑽。
李嶽山給兩頭大牲口上了車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