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口中歌聲不斷。
“四更四點正好眠,四更斑鳩叫了四更天,
斑鳩我的哥,你在那廂叫,我在這廂叫,
叫得奴家傷心,叫得奴家痛心……”
冰冷刺骨的鮮血從它的眼中灑落,
灑在那副繡畫上,
緩緩浸潤繡畫,
浸潤進鬼手之中。
容納了鬼手的蘇午,
此下頓時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鬼手與另一種冰冷詭異的事物連線起來了,同時,自身亦朝著那冰冷詭異的存在貼附而去,
一根根絲線從鬼手、蘇午、老道、青苗身上發散出來,
與覆蓋天地的紅線之網相連,
天空中的巨臉向下貼近,
貼近那張血色之網的時候,
它便化作一個一身素色衣裙,披頭散髮的女子,
女子的面孔被頭髮遮蓋著,
站在彼端,
踮著腳,
朝鬼手上的繡畫伸出手:“郎君呀——”
一聲呼喚!
引得鬼手上的繡畫驟然顫抖起來,
叢叢肉芽在那繡畫的間隙中彌生,肉芽交織成肌肉,肌肉生出紋理,紋理之上覆蓋皮膜!
不過轉眼間,
那繡畫就變成了一個一半被粘稠黑液淹沒的人!
那人就是‘莊稼漢!’
‘他’張開眼皮,
眼皮下的眼眶裡,卻沒有眼珠生成,只有翻滾冒泡的黑液!
“啊——”
‘他’張開嘴,
嘴裡卻沒有牙齒,
依舊是翻騰不休的黑液!
‘他’向著彼端呼喚過一聲後,就靜默站立的鬼匠伸出手,
可他的手只有一張皮,
伸出手掌,就又軟塌塌地陷入黑液裡!
“郎君呀!”
鬼匠見對面的莊稼漢遲遲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