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位,本就是咱們灶王神教為厲詭所設,這位子說到底,就屬於那隻被裝髒的厲詭!
全性赤子命格的人,暫時寄居其位,
然而此位因神靈現而生,
若神靈崩,厲詭出,則本位亦會在不久以後消失。
那麼,全性赤子命格的人,自然無法保持扭曲非常理,非生非死的狀態,必然跟著本位一同崩滅——此時,不妨將那脫出的厲詭再抓回來,
湊集本來用作五臟的小詭,
再進行一次裝髒儀軌,
將那厲詭安放於本位之上,
與全性赤子命格的人便構成了‘共分本位’的狀態。
此時,全性赤子立身本位,
也就一半是人,一半是詭了。”
“原來如此。”
蘇午默默點頭。
這時候,
狗剩抱著那尊快要和他一般高的陶壇走進了大廟裡,
“師父,罈子已經送過來了。”狗剩出聲道。
“好。”
李嶽山點了點頭,扭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因著厲詭氣機外溢之事輕鬆解決,並未耽擱多久時間,是以當下也只是下午三四點鐘的光景,
外面陽光明媚,人聲喧鬧。
“當下時間還不算晚,
等青苗她們給村民分好了米,咱們就即刻出發。
估計天剛黑的時候,能夠走到雄秀鎮附近——那周圍也有許多村子,可以找個村莊小廟借宿一晚,
第二日正逢雄秀鎮的大集,
我們便在鎮上挑一挑,買一頭大牲口,有了騾馬,趕路那就方便許多了。”李嶽山回過頭來,說過接下來的打算,看著蘇午道,“來吧,徒兒,
把左手掌按在旁邊火盆外面,
咱們把炸詭油收回來。”
“是。”
蘇午應了一聲,
轉而伸手按在旁邊石造火盆外面,凋刻出的手掌印上。
手掌按在石盆上時,並無特殊感覺。
但隨著蘇午收回手,
他倏忽發覺,
自身與神臺上那座‘泥胎’間若有若無的聯絡,直接便消失不見了。
蘇午的命格不再與這座大廟裡的神明相勾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