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紛紛消減下去,
從油鍋裡伸出來的、那隻裹滿面湖炸漿的手,無力地跌入油鍋中,
被層層疊疊的黑油覆蓋住,
漸漸將它吞噬。
漆黑的油層下看不見有任何事物,
李嶽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繼續往油鍋裡撒入顏色斑斕的粉末,
而後鍋鏟攪入油中,
開始勐力翻動!
黑油被打攪起旋,
漸成旋渦,
油脂在這旋轉中不斷減少,
不斷減少,
終至完全消失。
乾淨清爽的柴鍋底,躺著一個顏色斑斕的、像是蠶豆形狀的事物,
愛吃火爆腰花的人一定知道,
這東西的形狀,
與豬腰子差不了多少。
李嶽山心疼地看了眼被自己拍得把柄彎曲的鍋鏟——他成為掌灶人以來,還未掙來‘柴薪’呢,幹活的傢伙什倒要報銷得七七八八了。
不過,
花費一柄鍋鏟差點報效的代價,
總算是讓他收穫頗多。
“水髒,加上這一隻,五行五臟都齊活了!”李嶽山看著鍋底那隻‘水髒’,又眉開眼笑起來,
他把左手上的皮手套套在右手上,
右手就被兩層手套包裹了,
而後伸出右手,
拎起了那隻軟塌塌、又有些彈性的‘腰子水髒’,
把水髒拎到了陶壺口,
胖老者屏住呼吸,
拿手捏著那隻水髒,
用力擠壓——希望這隻水髒不會消耗太多的炸詭油,
要是定好神靈五臟,
神還未請回來以前,就把炸詭油用完了,
那他少不得要找其他的掌灶人借一些了——問題是這種老油,各脈都有看家的手段在裡頭,輕易不會外界的,
借不來炸詭油,
開不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