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就奔越青山去了。風得意讓二弟風得志先去取訂好的無字石碑,然後上山。
在他們趕往越青山的路上,女娃兒山洞外的老和尚、大蛇和一眾生靈,感覺白羽應該離開了,那千年老虎發出了一陣歡快的像箏弦撥動的聲音。安全了,他們也就立即抓緊時間調息了起來,那幾條大蛇早已經是強弩之末,此刻不過是強撐罷了。老和尚及一眾生靈,雖然全程都沒有他們出手攻擊的機會,可是他們在白羽發動霧弒後,全程都在全力自保。
白羽的霧弒,讓他們膽戰心驚的,想想那些百年生靈都瞬間化為灰燼,後怕不已。老和尚有佛法加身,他也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軀,加上他的般若神功出神入化,相對那些生靈略有優勢,但也僅僅是略勝一籌而已。那些生靈就不同了,如果不是他們一直煉體,再加上後來幾百年上千年的修法,怎麼扛得住那霧弒。
他們調息片刻後,身心舒暢,一身疲憊一掃而空。這時,天色也濛濛發亮了,霧總算基本散去了,只有一絲淡如輕煙般的在漂浮著。
老和尚此時此刻儼然一副帶頭大哥的派頭,代入感很強,向修行超過千年的生靈們建議在各奔東西之前,商量一下護“墓”的事。
“要我說吧,要打便打,護個娃兒還能護出花來?廢話那麼多幹嘛。”虎族青年道,似乎很不情願跟老和尚一起商量。那幾條大蛇則沒有搭理他們,而是自顧自地繼續在山洞前守護著。
就在老和尚和幾個修行超過三千年的生靈剛圍坐好,其他千年生靈則自覺散坐著,準備商議的時候,楊師、風江南一行人上來了。
他們馬上又警惕了起來,老和尚眼神犀利地盯著楊師,不過很快他就臉色和緩了,並示意那些生靈,來者並無惡意,然後帶頭相迎了過去。
一番寒暄之後,得知是來接小男孩的,也就表現得相見甚歡了。
……
女娃兒的山洞裡,皇羲青鼎中,風行一看著的影像忽然消失了,但再次聽到了女娃兒很是疼愛的聲音:“你該回去了,在我左手衣袖裡有一個赤紅色的玉墜,你取出來戴在頸脖子上。”
風行一照做,當伸手探向女娃兒左手衣袖時,一道七彩之氣化作流光鑽入他眉心。佩戴好了玉墜,看向女娃兒,說道:“那以後我還能再來這裡嗎?”
女娃兒很直接地告訴他不能,風行一神情馬上就落寞了,很委屈地說道:“那我想你了怎麼辦?”
女娃兒倒是很有耐心地說道:“你如果想我了,看著這個赤紅玉墜,就可以看到我了。你要是想跟我說話,也可以對著玉墜說,我能聽到的。哦,對了,我叫青青,等你跟我一樣大的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聊天了。”
風行一這才恢復了兒童歡樂的樣子。也就在這時,有一股力道將風行一包裹了起來,送出了皇羲青鼎。風行一正在不知所措一愣神間,皇羲青鼎散發出了金燦燦的柔光。此時,在風行一的眼裡,能夠清楚地看到皇羲青鼎鼎身底部還有一層暗藏的空間,裡面還有一隻羽毛火紅的鳥,靜靜地躺在裡面。不過,風行一隻是怔怔地看著皇羲青鼎,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風行一又聽到女娃兒溫和地說:“出去吧,你師父他們來接你了。”
風行一這時感覺有一隻手牽著他往外走,好像女娃兒就在他身邊一樣。
……
風江南著急接孫子,楊師作為他可交心的至交,他是信楊師的,所以對這個孫子的期望值很高。他們剛到山洞口,就看到風行一在通道里往外走著。
風行一看到爺爺的瞬間,眼眶倏地紅了。他攥緊衣角站在原地,嘴唇抿成一條線——洞外盤踞的大蛇和陌生生靈,讓他本能地縮了縮脖子,可當風江南顫聲喊出“乖孫”時,孩子突然像離弦的箭衝過去,額頭重重磕在爺爺的頭上。
“疼不疼?”風江南粗糙的手掌慌忙撫上孫子發紅的額頭。風行一不說話,只是把臉埋進爺爺肩窩。
“爺爺答應過要護你平安。”老人抱著孫子,喉頭滾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孩子後頸,“不用害怕,他們以後也會保護你的。”
風江南正打算跟他介紹介紹老和尚和那些生靈的,風行一卻一手指著那些生靈,說道:“我知道,他們身體裡有刺蝟、狐狸、老虎、獅子、狼……他們是動物變的。”
然後看著他爺爺突兀地問道:“你不知道嗎?”
風江南倒是一臉尷尬,明明是人,自己孫子卻胡言亂語說他們是動物變的。正要向那些生靈道歉,卻被楊師阻止了。
只見楊師向風行一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和尚,我也看得到,他身體裡還有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小和尚。”
“她呢?”楊師抬手指向旁邊一個身著黃紅色衣裙、腰束五色條紋帶、白裡透紅的美貌女子,問道。
“她?……這個姐姐身體裡有一隻鳥……剛才我好像看到過……一隻模樣一樣的鳥,火紅的羽毛……怎麼她也有?”
“那你看我呢?”楊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