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兩條灰色的藤蔓,正是從石龍的底座上伸出來的。
“臥槽!”
王洋吃了一驚,立刻“唰”地拔出刀子,彎腰就往藤蔓上劃拉過去,卻聽得“砰”的一聲,火光一閃,藤蔓沒斷,刀刃上卻是捲起一塊來。
“這藤蔓是什麼做的?怎麼比石頭還硬?”王洋一聲哀嚎,把卷了刃的刀子朝我晃了晃,“天哥,我看咱倆還真跑不了了。”
我低頭看看腳上的藤蔓,試探著動了動兩隻腳,結果一動之下,那灰色的藤蔓立刻就像是活了一般,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又纏出兩圈來。
“喂,天哥你別動啊,這藤蔓好像會複製。你那邊一動,我這邊也動了。這一次多纏個兩圈,要是再動一會兒,非纏到脖子不可。”
“好好好,我不動,不動行了吧?”
本來是好心,還想著萬一能抽出來呢,畢竟看那藤蔓纏得並不緊,結果不但事與願違,還又被王洋一通嘮叨,我這心裡也煩得要死。
抬頭看看那石龍,反正情況也這樣了,走也走不了,乾脆就靜觀其變,看這石龍究竟想幹嘛吧。
結果一看,我眼珠子立刻瞪大:媽呀,石龍臉上右邊的眼珠子……怎麼也出來了?
“王洋王洋……”我趕緊碰碰王洋,“石龍右眼的洞洞裡啥時候又多了一隻石球?”
“是啊。這怎麼還緊盯著我們倆啊。”王洋也嚇了一跳,摸索著拍拍我的胳膊,“趕緊,趕緊拿你那個啥望遠鏡看看,那個玩意不是辟邪嗎?”
被他這一提醒,我急忙抓起單筒望遠鏡朝著石龍看去,就見石龍眼睛裡兩顆白色的石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催動著一般,轉得飛快,一縷縷白煙正從轉動的石球下面飄出,蜿蜒朝著我們倆飛過來。
這白煙跟之前從我身上冒出來的差不多,嚇得我激靈靈打個冷戰。
趕緊拿開單筒望遠鏡再看,石龍還是石龍,臉上兩顆作為眼珠的白色石球,依然紋絲未動,根本沒有什麼白煙。
可是再伏到望遠鏡上,那白煙卻是已經到了我們倆跟前,正圍著我們倆上下飛旋,分明十分婀娜的樣子。
婀娜?
這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的詞彙,讓我有點愣怔,恍惚之間就好像看見了一條婀娜的身影正在翩翩起舞,一頓足一回眸之間,巧笑倩兮,媚眼如絲。
“救我……”
幾不可聞的女聲突然在耳畔響起,彷彿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又彷彿說話的就是那跳舞的女子。
我呆住了,定定地看著那紅衣如雲纖腰盈握的女子,只覺得胸口痛如刀絞。
“救我……”
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我看清了,說這話的正是那名女子,只是……
雪白的臉平整光滑如鏡,沒有眉毛,沒有眼睛,更沒有鼻子……假如不是因為長在脖子之上,被黑髮圍繞,也許我都不會認為那是臉。
可是我卻實實在在看見,說話的正是她。
因為我看見了聲音,她平整光滑的麵皮底下,有氣流在湧動。
“我能怎麼救你?”
我說著,端起面前的青銅酒尊。
啊,不對啊,哪裡來的青銅酒尊?
我茫然四顧,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高臺之上,高臺下,是無數的臺階,每隔數個臺階,就會有一個平臺,平臺兩側各自站立一座石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