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我們都在看它,那隻黑狗突然一呲牙,竟然“呵呵”的笑了起來,黑亮的皮毛襯托著雪白的尖利牙齒,顯得十分的瘮人。
“王洋爸爸……”它又叫了一聲。
這一次,我和王洋都看得一清二楚,說話的果然是它。
“混蛋,你特麼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冒充我家黑子?我家黑子也是你這種東西配冒充的?”
王洋頓時火了,順手操起牆邊靠著的一根棍子,大步衝著那隻黑狗就衝了過去。
還真是事發突然,縱然我眼疾手快,但還是慢了半拍,沒能及時拉住王洋。
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就知道情形不妙,因為愛犬黑子,那就是王洋這小子的逆鱗。
有次他領著黑子在街上走,一個過路的小夥子吐唾沫不小心吐在黑子頭上,他小子當即“嗷”的一嗓子便衝了過去,揪住人家的衣領子,舉著拳頭愣是逼著人家給黑子道歉不說,還逼著人家拿出五十塊錢,說是給黑子的洗頭費。
然而那五十塊錢,他回頭就買成了羊肉串,帶到我店裡一起打了牙祭。
不過這牙祭打得也是賊貴,我店裡最貴的599元一瓶的進口洗髮香波,他愣是給黑子直接用了半瓶下去,一分錢沒給不說,還又順走了我一瓶168塊的寵物消毒液。
人家吐口唾沫他都能那樣,更何況今天這還是冒充黑子喊他爸爸?
眼看王洋已經衝到黑狗面前,高高的掄起了棍子,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看看牆角靠著一把鐵鍬,拿起來就也跟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王洋手中的棍子,便狠狠的砸到了黑狗頭上。
“呵呵呵……”
黑狗突然又像人似得冷笑起來,那聲音尖銳刺耳,邪門至極,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是一哆嗦,彷彿渾身億萬個毛孔都在灌入冷氣,那冰冷的感覺一下子便冷到了骨子裡。
下一秒,我和王洋就都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瞬間就成了兩座肉身雕像。
他雙手舉著棍子,棍子的一頭還正砸在黑狗的頭上;而我則雙手平端著鐵鍁,正做出往前衝刺的姿勢,除了眼珠子還能稍微轉動一下,表明我們是個活人,身體其他地方都絲毫動彈不得,彷彿連呼吸都停止了。
而隨著那黑狗冷厲陰森的笑聲,一層白霧突然從黑狗的頭頂冒了出來;緊接著那白霧便沿著棍子,極快的朝著王洋的方向纏繞飄來,所過之處,竟然是已經裹上了一層白色的冰雪。
媽呀,這是怎麼回事?對方要速凍王洋嗎?
爺爺託夢的夢境,頓時浮現在腦海,我記得十分清楚,當時爺爺帶我走的時候,也是用的速凍的這招,可以說一旦被速凍,那可就是一塊案板上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正在想著,眼前更恐怖的一幕已經立刻上演。
只見那隻黑狗突然身子暴漲,那根原本砸在它頭頂上的棍子,頓時隨著它的急速增高,眨眼便埋沒進了黑狗的身體裡。
沒一會兒功夫,那黑狗的身體已經膨大到堵塞了整個過道,碩大的狗頭上,血盆大口半張,向著我們俯瞰下來,長長的紅舌頭上,還往下滴著白色的粘液。
那白色粘液估計腐蝕性極強,因為剛一滴到地上,地上便冒起了白色的的泡泡,簡直堪比硫酸。
我頭皮子頓時就是一陣發麻,艹,這麼強的腐蝕性,這要是滴到我和王洋身上,那估計分分鐘腐蝕出一個大洞。
“王洋爸爸,黑子餓了……”黑狗突然撒嬌似得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