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端了茶水進來，正好聽到了鄭太醫這話兒，忙詢問道，“鄭太醫，那你看是不是要換個方子？咱們原先是請了杏仁堂的大夫過來看診的，也開了方子在吃藥，只是許久也不見好......”
杏仁堂也是京城著名的醫館了，裡頭的大夫並不和尋常醫館一般是請來坐堂的，而是有專門的地方培養好了後送到杏仁堂來看診問病，所以醫術都是極好的。
至於說，這杏仁堂背後的掌舵人究竟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哪怕是訊息傳播速度素來極快的坊間也不曾有一絲一毫的謠言傳出。
聽到李婆子的話，鄭太醫雖然覺得那方子不會有錯，但還是道，“你將方子取來我看看才能定奪。”
“哎，我這就去。”
李婆子忙應下，轉身進了裡間將藥方子拿了來。
鄭太醫仔細瞧了以後，便對著盛清歡等人說道，“這方子是對症的。只是......”
“只是什麼？”
盛清歡最是聽不得這樣子突然的轉折了。
“只是傅先生的病症究竟如何，下官實在是看不明白。”
看盛清歡眉頭緊鎖，一臉擔憂的樣子，鄭太醫安撫道，“娘娘大可放心，傅先生現在並無大礙，繼續按著這個方子吃藥就是了。至於說引起這病的具體原因，待下官回去查閱一番，若是有了眉目再來告知娘娘。”
聞言，盛清歡眉頭舒展，對著小李子道，“好生送鄭太醫。”
主僕多年，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
這是要留下鄭太醫再仔細問話的意思了。
小李子點了下頭，忙道，“娘娘放心，我省得了。”
“下官告退。”
待小李子送了鄭太醫出去後，盛清歡又陪著傅先生閒話了幾句，這才借了去廚房看看許卉的由頭溜了出來。
看到盛清歡從屋子裡出來，小李子忙走過去低聲道，“娘娘，鄭太醫在前廳。”
盛清歡略一點頭，腳下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鄭太醫，勞煩你久等了。”
“娘娘莫要如此說，折煞下官了。”
鄭太醫連連擺手，“不知道娘娘有什麼要問的。”
“我老師的病，鄭太醫心中已經有了眉目了吧。”
盛清歡這話兒用的是陳述句而非問句。
問罷，她抬眸看向鄭太醫，恍若能看透他的心似的。
鄭太醫被這目光看得心頭一跳。
“娘娘，下官不敢隱瞞，傅先生究竟是得了何病，下官當真不知......”
不等鄭太醫把話兒說完，盛清歡便出言打斷了他，只見她神色冷淡嘴角卻還掛著一抹笑，“鄭太醫不必驚恐，本宮並不曾說你欺上。只是......想知道鄭太醫心中所想。本宮想，鄭太醫已經有了猜測了吧。”
“娘娘，下官......”
“鄭太醫，不論你說的是什麼，本宮皆恕你無罪。”
盛清歡看起來一副“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你再隱瞞就沒意思了”的模樣，但實際上她什麼都不知道，剛才那番話兒不過就是詐一詐鄭太醫罷了。
當然了，這也不是空手套白狼式的隨意亂詐，盛清歡自有她的道理。
果不其然，看到盛清歡冷淡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鄭太醫心裡咯噔了一下，在心裡迅速地過了一遍說與不說對應的結果，最後還是決定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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