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想要珍惜的,永遠是你已經失去的!你最容易忽視的,永遠是你已經擁有的!
——這句話是哪個家夥說的?
曹晨已經不記得了。
以前只是覺得有些道理,直到此刻才感同身受。
二十年朝夕相伴,雖然以前從未見過玥彤的模樣,但即便如此,知道有個人就在自己身邊,知道自己哪怕是自言自語也會有人能夠聽到,此時想來,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以前從未發現玥彤對自己有這麼重要,甚至在被她騙了或是在她不搭理自己的時候,自己恨不得她直接消失算了。
直到玥彤走了,曹晨才明白,在這個陌生的孤獨的世界裡,能有個人說說話,哪怕是個討厭的人甚至是仇人,也好過一個人孤苦伶仃。
腦海中回憶著以往與玥彤鬥嘴的往事,曹晨冒著寒冷和冰雪,在荒山老林裡轉悠了很多天,才終於找到了那第二個天外來物。
易拉罐兒大小的圓柱體,看起來所用的材質跟劍碑上的那玩意兒很像。
撥掉上邊的泥土和冰雪,曹晨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大一會兒,也不懂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玥彤那家夥走的也真是個時候,晚走幾天,不就能幫自己參謀一下了嘛。雖然她的話可信度不怎麼高,但有個人跟自己胡說八道好像也挺有趣的。
曹晨滿心的遺憾,拿著那靈視,哼著小曲兒下山。
回到住處,曹晨把那靈視直接丟在石床上,又去了銀光閣廢墟所在的地方。
原本就一片狼藉的所在,被玥彤破關而出,搞的更是滿地的磚屑。
曹晨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磚屑之類清理幹淨,看到那張做工極為考究的繡床,曹晨大喜。睡了太久的石板床,這繡床,對她而言,簡直就是最實用的“法寶”了。
“玥彤那混蛋,一定是因為變成女人太久了,思想已經被荷爾蒙徹底娘化。一個大男人,睡這麼花俏的床,也真好意思?”曹晨自言自語的抱怨,又在已經坍塌的密室裡搜尋了好大一會兒,也沒再找到什麼感興趣的東西。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繡床拖到房間門口,休息了一會兒,回到房間裡,瞅了一眼自己睡了多年的石床,想把它拖出去,試了一下,才發現這玩意兒還挺沉。以自己現在的修為而言,根本就搬不動。
這可怎麼辦?
曹晨思索良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她把那被她丟在石床上的靈視和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隨手丟在房間的一角,便跑了出去。
……
青山派。
常青看了一眼從青山靈視上傳回來的影像,嘴角抽搐了一下。
靈視的拍攝角度,正好對準曹晨的石床底下。
床底下,是一堆亮晶晶的東西。
別說常青這般宗師級別的修真高手,即便是剛入門的修真者,也能一眼就看出來,那些亮晶晶的東西,不是晶石,又能是什麼!
好吧,這麼多晶石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瑤池宗這般能被稱之為宗的修真門派,即便人數稀少,宗門儲備肯定也不會少,有這麼多晶石也正常。
只是,曹晨這家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為什麼她恨不得想扔掉的石床,竟然都是傳聞中的“淨心石床”?
悶哼了一聲,常青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輕弟子,又把手裡製作的法寶的最後一道工序完成,才說道,“這一次,應該差不多了。”
那年輕弟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慘白的臉上,冷汗直流。“師祖,您……您確定?”想起之前那幾位師兄,無一不是在空間屏障中被撕成了碎片,這弟子就嚇的直打擺子。
“確定。”常青斜了這弟子一眼,道,“你若不願意,就換人。”
那弟子一愣,看了一眼常青手裡的那件用水精白巖製作的手環,又看了一眼影壁上那一床底的晶石,咬著牙說道,“不用了!弟子……弟子願為門派效死!”
常青微微一笑,說道,“很好,將來青山派重歸宗位,你居功至偉!”說著,把那手環交給這弟子,道,“走,本掌門親自送你去泣血平原。”
……
曹晨把繡床上的褥子都拆了下來,直接鋪在了石床上。躺在上面,軟乎乎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原本想美美的睡上一覺,可又想起那滿是黑暗和雷電的空間裂痕,曹晨心下多了一絲焦躁不安。
現在顯然不是睡大頭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