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噩夢
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做姑娘時都是家裡人千嬌百寵捧著長大的，嫁給他後卻要受這樣的委屈，項雁山就愧疚難當。
“對不起，本想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項雁山低下頭，眼尾聳拉下來，燈籠光照過來，長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一片陰影，一顫一顫的，好像委屈到哭了一樣。
楚銜月不甚在意地揮揮手，現在是時局特殊，又不是項雁山不上心，怪他有什麼用呢？
“這有什麼，我又不在意這些。”楚銜月執起他的手，彎眸一笑，“能嫁給你，我就覺得很幸福啦。”
項雁山靜靜地看著她，眼裡的情緒很複雜，他在她眉心輕輕落下一吻，沉聲道：“今日之事，他日我定要納蘭業百倍奉還。”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好。”
楚銜月埋進他的懷抱，被他擁著時，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楚銜月感覺的到她被一種無形的安全感團團包裹住，與這安全感共生的，還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雁山，”楚銜月抿了抿唇，環住他的手收得更緊了些，“不論怎樣，你都要好好的活下來，活到我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好嗎？”
“你不用擔心。”項雁山含糊地略過這個話題，也沒說是行還是不行。
征戰之人，無不是將命懸在腰上，拿命去博一個前途，沒有定數的東西，他不敢去承諾，這對楚銜月對他都是一種不負責的行為。
楚銜月也沒再像之前那樣逼問他，非得逮著他要出一個回答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被夜風沁得冰涼的身體因為相擁而升溫，多情不必言述，自在無言相對時．
楚銜月這一路睡得不算安穩，搖晃的船隻並不能代替母親的搖籃，它喚起的只能是楚銜月心裡的不安定。夢裡的故事也算不得什麼美滿，全是零零碎碎的回憶，一會是她穿著晚禮服走上領獎臺，一會是她渡過第九百九十九道天雷渡劫成神，一會又是她在黑暗的房間裡，看著維克肖那張慘白的臉。
不對，那不是維克肖，維克肖怎麼會出現在一間現代的破房子裡呢？
楚銜月靜靜地凝望著對面的人，突然間，那人撲了過來，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摁到地上。
楚銜月看不清他的臉，卻能聽見他發出痛苦的低吼。
他說：“不……跑……
“阿稚。”
“！”楚銜月從夢中驚醒，望見頭頂低矮的艙頂和身側一臉擔憂的項雁山，這才鬆了一口氣。
“做噩夢了嗎？”項雁山撫了撫她睡亂的頭髮，安撫道：“別擔心，我們已經平安地到山陰了，竹生已經帶著人在岸上等著了，不過半個時辰我們便能到項府。”
楚銜月點點頭，她被項雁山攙起來，由他牽著出了船艙。
“小彩虹，看看劉芥現在在哪。”
“……”
楚銜月皺皺眉，“小彩虹？”
還是得不到回應，楚銜月的右眼皮沒由來地跳動了兩下，帶來一種不詳的預感。
船馬上靠岸，項越嶢牽著她的手，視線投向不遠處的河岸，竹生正守在那裡，手裡提著一隻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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