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晚心剛入睡不久,電話鈴聲響了,半夢半醒之間被吵醒,一雙秀眉蹙的很深,閉著眼睛從被子裡伸出手從床頭摸到手機,她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就接通了,嗓音含糊不清的恩了一聲。
電話那端靜默了幾秒的時間,才聽到同樣模糊不清的聲音:“晚心……我想你…..想你…..”
聲音像是喃喃自語般,很輕很小的傳入耳朵,晚心卻一下子就醒了,猛地睜開眼,抓住手機急忙叫道:“梓明!”
“嗯~晚心……好想你…….想見你…….”
他像是喝醉了,嘴裡來來回回就只說這一句,晚心一邊掀開被子起身一邊對著手機問道:“梓明,你在哪?”
“呵呵~我給我的晚心送花來了……她不要我了…..嗯~送了花她就不會離開我了我……”
他說送花來了,晚心想也沒想的跑到陽臺往外看。
果然,大門外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一個人,一手捧著一大把花,一手拿著電話放在耳邊,身形不怎麼穩。
晚心急忙拿了條毯子就下樓往門口跑,沒注意到一樓房間的門悄悄推開。
傭人隨即走了出來,跟在後面看到女人把毯子披在男人身上,急忙返回房間打了個電話,一接通便道:“蕭少爺,楚梓明來找小姐了!”
電話裡男人的聲音淡漠傳來:“嗯,我知道了!”
傭人收了電話,伸手關了床頭的燈繼續睡覺攙。
大門外,晚心再次伸手將毯子披到男人身上,入夜以後,溫度下降,不算冷卻也算不上暖,他還是一直穿白色襯衫,顯得乾淨俊朗的模樣。
不過是現在醉著,神智不清醒,一向愛乾淨整潔的他衣衫凌亂,還佔了汙漬,手裡抱著一大捧紅玫瑰,不是買的,像是從哪個田野裡採來的,也像是馬路邊上的綠化帶裡一路走一路摘的,花梗上帶著尖銳的長刺。
其實,說不上玫瑰,是這個季節路邊田野隨處可見的刺玫,花朵很小,顏色沒那麼鮮豔,枝幹像刺條一樣,他摘的時候肯定沒注意,手上,身上,但凡接觸的地方都被刺破了,露著斑斑血跡,他卻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裡不撒手。
晚心看的鼻頭一酸,心頭像被那花梗上的刺扎過似的,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吸了吸鼻子,晚心將眼眶裡的淚逼了回去,上前拉了拉他,嗓音沙啞輕柔道:“梓明,別站在在這,我帶你進去!”
他低著頭,眼皮因酒醉而半闔著,迷迷茫茫的盯著手裡的一堆刺玫,彎起嘴角兀自傻笑:“我不回去,我好想我的晚心,好想要見她……”
“梓明!”晚心搖了搖他:“你喝醉了,外面涼,我先帶你回去!”
“我沒有喝醉!我知道她不要我了……她生氣了,因為我偷了她最喜歡的玫瑰花~”
他聲音很輕很淡的自言自語著,說著說著就笑了,像想到什麼美好的事情,笑的乾淨透徹而溫暖。
喬晚心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搖頭哽咽的一句話也不出來話。
時光流轉,有些事,有些人早已演變成一種習慣,經年不能改變。
擦了擦眼淚,晚心扶住他的胳膊,要從他手裡拿出那捧刺玫,他卻一把抱的更緊,直叫著這是給晚心的不給她。
喬晚心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才醉成這樣,看著他手臂和胸口又被刺出幾條血痕,眼眸不由得縮了下,拉著他就往屋裡走。
他這會兒估計是被夜風吹的頭疼了起來,俊朗的五官難受的緊擰著,卻很配合的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面。
把他牽到沙發坐下,拿了條溼毛巾給他擦完臉,他就已經慢慢睡過去,蓋好毯子後,喬晚心坐著看了幾秒,起身去廚房煮了杯醒酒茶。
出來的時候,她端著杯子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男人嚇了一大跳,杯子裡熱湯的開水盪出來,濺到手上,立刻通紅一片,疼得直皺眉頭。
走過去把杯子放下喬晚心才轉身看他,問道:“蕭祈淵,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
蕭祈淵臉上不大高興,哼了哼:“他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頓了頓,他瞥了一眼睡在沙發上礙眼的男人,陰陽怪調道:“你也知道大半夜的,蕭太太大半夜收留一隻黑貓進家門,我可不放心!”
就知道他嘴裡沒好話,還記著黑貓的茬,不過好在他看到楚梓明沒生氣也沒發怒,晚心已經謝天謝地了!
“那你隨便!”
對他的登堂入室從不拿自己當外人的習慣,晚心也不覺驚奇了,反正這喬家他是想進隨時都能進來的!
說完喬晚心端起杯子走到沙發扶起楚梓明將醒酒茶喂到他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