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國大事?”周佑祖聽了這話,臉上不由得露出詫異的神情,怎麼最近來見自己的這些商人和煉丹師,一開口就是軍國大事?
不過表面上,他卻還是一臉嚴肅的點著頭,說道:“你儘管說罷!”
陳萬里卻是望了望左右的侍者和丫鬟,開口說道:“此事事關重大,草民不敢貿然開口,萬一被洩露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周佑祖自然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一揮手示意下人們都先退下。
“現在可以說了吧?”
陳萬里點了點頭,但是因為他還不能完全信任周佑祖,所以並不敢把事情完全和盤托出,只得先試探著問:“城主大人,幾年之前北燕關失守之事,不知你可曾聽聞?”
周佑祖聽了這話,頓時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來。
“這等大事,我如何不知?那北燕關八萬將士全軍覆沒,何其慘烈?尤其是那北燕關守將李孤鴻,堪稱我大晉國的守門神,最終竟然連個屍首都沒能找到,想來定是那北狄蠻夷們對他恨之入骨,才……”
說到這裡,周佑祖一臉的惋惜和痛心。
“自那以後,我朝便在北狄要挾下開互市,納歲貢,卻還是要忍受其連年不斷的侵擾,實在是我朝百年來之大恥,若是先皇還在,怎能容他北狄如此放肆!”
周佑祖說著便氣血上湧,激動異常,竟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陳萬里趕忙上前幫其拍背、遞茶。
周佑祖止住咳嗽,抬手示意陳萬里不必擔心,這才平復了心情,開口問道:“話說回來,你今日怎麼突然跟我說起這件事來!”
陳萬里剛剛一直在觀察周佑祖,發現他對於李孤鴻的評價還是很高的,而且剛才這種種表現應該也不是在逢場作戲,畢竟現在這屋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他完全沒必要演給自己看,非要表現得有多忠君愛國。
陳萬里想到這裡,便更有底氣了,開口答道:“城主大人,不知您是否感覺北燕關失守之事,有些蹊蹺?”
“蹊蹺?”周佑祖聽了這話,不由得緊皺起了眉頭來。“你是想說,北燕關失守不是意外,難道說是我大晉出了通敵叛國之人?”
陳萬里點了點頭:“草民正是此意,否則,那李總兵鎮守邊關幾十年從沒讓北狄沾過一絲便宜,怎麼就會在一夜之間,被北狄攻破北燕關,全軍覆沒了呢?”
周佑祖陷入了沉思,這種可能性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這畢竟只是猜測,因為迄今為止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表明北燕關失守是因為北狄在大晉有內應。
所以若非要如此推測,反倒是在為戰敗找藉口,而且搞這種捕風捉影的調查,也只會讓群臣離心,人人自危,於國百害而無一利。
周佑祖回過神來,目光緊盯著陳萬里,語氣之中暗含威脅:“難道說你是手裡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所說的這些話嗎?你可要想好了,若是無憑無據地便來妄議軍國大事,可是要掉腦袋的!”
陳萬里還在猶豫,要不要把宋泰他們五個交出來,除了這五個人證,他手裡並沒有其他的證據,至於李孤鴻還活著,且就在自己府上的事情,他是不打算說出來的。
見陳萬里猶豫著不說話,周佑祖只當他是害怕了,便開口冷聲說道:“罷了,你還是退下吧,我就當今天你沒來過這裡!”
誰知他話音剛落,陳萬里卻開口了:“草民有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