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位‘墨家鉅子’恐怕忘了什麼吧。”
聽了天明的話之後,田仲眉毛一挑,十分平靜的面色上掛著一抹淡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將這個名號傳於你的‘墨家鉅子’,他自己本身就已經失去了繼承這個名號的資格了。
一個他本就沒有的東西,又怎能傳給你呢?”
田仲的諷刺很快在農家弟子中間傳播開來,眾農家弟子鬨堂大笑的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
“就剩一些只能到處逃竄的殘黨,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真是笑死人了。”
“對呀,我聽別人說,那個燕丹好像是因為辯不過六公子,而活活被氣死的。”
周圍農家弟子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不過天明卻並沒有在意,而是注視著田仲,
“你說錯了,鉅子老大傳給我的,是屬於墨者的精神。為民、為義,這才是真正的墨者。真正的墨者無論到了那裡,都絕對不會像你一樣,淪作他人手中奴役百姓的工具。
只要天下的還有一個百姓存在,墨者的精神就不會消失。
墨者!不會亡!亦從未亡!”
天明這番慷慨激昂的回答,實在難以讓人將他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聯絡在一起。
不過哪怕他再怎麼說,以這副小孩模樣說出的話,最終也只能換來他人更加強烈的嗤笑。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看看。你口中所謂的墨者,究竟能否逃過這一劫。”田仲顯然失去了繼續耗費口舌的耐心。
抽出了腰間劍鞘中,僅有普通長劍一半長度且略有些彎曲的劍,直指天明。
天明則是邊慢步朝田仲靠攏,邊慢慢彎曲右臂,抬起了自己手指緊並的右掌,龐大的真氣覆蓋在了他的右掌上。
闖蕩江湖數十年,田仲見過各種奇怪的武器,也見過很多奇特的武功。但大多數人都巴不得自己的武器長一些。可是看天明這幅架勢,似乎是要以掌法和他對打。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整個江湖上除了現任的陰陽家東皇太一——曾經的大司命之外。田仲就沒有聽說過以掌法為主的人。
面前這個叫做天明的小子,既然能夠讓燕丹傳位於他,必然有其厲害之處。田仲也不敢大意,閃身來到天明側面,手中劍自上而下揮出。
眼前猛地一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眼前一閃而過,田仲忽然覺得手中一陣空落落的感覺,下意識看向手中,自己的劍已經不知去了哪裡。
一隻小手突入,進入了田仲的視野之中,還沒反應過來,那一掌便已經打在了他的身上。
嘭!一聲好似什麼東西爆炸而發出的聲音響起,田仲就這麼倒飛了出去,直接撞斷了一顆需兩個壯漢才能抱住的粗壯大樹。
場上原本的不絕如縷的嘲諷聲,以天明為中心,十分迅速地降了下來,直至最後鴉雀無聲。
僅是一掌,便秒殺身為農家堂主的田仲,在場的農家弟子都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甚至不遠處的衛莊,眼神中也帶著絲絲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