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肉質甘甜,煮熟後變得晶瑩剔透,銀耳滋潤順滑,加上枸杞,百合,紅棗,糖霜,文火燉煮一會兒便可食用。
冷秋人的喉嚨時常出現腫痛,一碗清潤的銀耳雪梨湯不光滋補,更是好喝。
王荊已經坐在桌前連著喝了好幾碗,淮宋藉著客棧的廚房一用,給王璟煮了這碗湯。
他們叔侄兒倆事先規劃好,劫走淮宋就去王荊的住處多幾日,剩下的日後再說。
而王荊想來沒有住處,流連於青樓妓館,只有一處客棧是常住的地兒,正好也與那兒的老闆相識,便將他們二人帶回了客棧。
進去時,淮宋一身的嫁衣惹得過往人們頻頻注意,她將頭上的鳳冠拿下,披散著頭發,小心翼翼地給躺床上的王璟喂湯喝。
屋子裡寂靜無聲,只有王璟小口喝湯的聲響,看得王荊也不由地咽口水,端的喝同樣的雪梨湯,怎麼感覺他叔兒那碗更香些呢。
“喂喂,我說,你們小兩口兒是比翼雙飛了,可人家剩下的新郎官呢,怎麼辦?”
這綠帽可戴得真夠驚心動魄的,眼瞅這翻溫馨場面,王荊實在是謝天謝地自己當初沒把叔兒的事告訴淮宋,這兩人分別兩地,各有婚約在身,可以說這輩子是再無交集了,王荊不禁咋舌,他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王荊,你先照顧著你叔兒,我回去一趟。”淮宋怎麼想這事兒都覺得不行,楊二寶那邊先不說,光自己父母這兒肯定面兒上沒光,她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哎嬸兒,不是,淮宋,你這是去哪兒啊,我跟你相好,不是,跟我叔兒好不容易把你給弄出來,怎麼又回去啊?”
難不成……回去再劫一次親?刺激,實在是太刺激了。
“我想了想,還是要給我家裡人一個交代,我爹孃肯定在家裡頭都急壞了。”
說著,淮宋轉身看著躺床上兒還在吸溜梨湯的王璟,看他那樣兒就知道他一心只想著劫親,其他的什麼都沒顧成。
“就躺在這兒等我了曉得不。”
也不知怎麼的,淮宋發覺這小子自打喝下了自己親手煮的梨湯,不但氣色好多了,似乎還很懶洋洋地躺那兒任由淮宋來服侍他。
就跟一隻吃飽喝足的豬,在午後暖陽的薰陶下,眯起了眼睛,一派祥和。
“你去哪兒啊。”尾音拖了又拖,豬顯得很漫不經心。
“回家。”
“回哪個家啊。”豬終於拿眼瞧她了。
“回孃家……”淮宋發現這話說的有點不對頭,趕緊收口,只給了他一個“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的眼神。
“等下嘛。”慢慢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慢吞吞地穿衣裳,趿拉著鞋子,老實巴交地來到了淮宋身後,一隻手拽住了她的衣袖,“走,帶我一塊回去。”
“帶你回去,回哪兒啊?”把這只豬一塊捎帶回去,她娘顧盼一定早就在院子裡磨好刀了。
“回去見岳父岳母啊,”這來都來了,總得見個面問個好吧。
“你瘋了吧,我娘真的會把你活扒了的。”一整張人皮給他扒下來,再往裡頭塞滿稻草掛在村口示眾。
“那我也得跟你走。”那手死活拽在了淮宋的衣袖,一臉的心甘情願。
“你還是呆這兒好好休養吧。”指不定在路上又栽倒,多長幾顆心都不夠被他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