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只是默默看著她。
“你知道你做了這些事情讓我心裡多難過?”
“為什麼要難過。”
為什麼要難過,坦然地接受他的這些舉動不就行了麼。
“為什麼要難過?嚯,你又不是我,年紀這麼大了也沒人要了,你怎麼會明白我的感受,你知道一個勁地對我做那些曖昧不明的事情,可你不知道,給街邊的流浪狗喂完食物又將它們拋棄,那些流浪狗心裡有多難過。”
他永遠不知道,兩眼一黑的世界也許在旁人看來真的可憐,可長期處在裡面,淮宋也可以自欺欺人地把黑暗當作光亮來看待,就這麼一直騙著自己。
可是她就怕,他的到來,如同夜幕劃過的流星,光亮轉瞬即逝,希望給了之後再破碎掉,淮宋真的希望,她的世界就這麼一直黑暗下去。
任何光亮也不要到來,因為她沒有作準備接受。
“你是想說,你就是那條流浪狗。”
她的眼裡此刻正泛著淚光,不知是否因此而藏住了眼底的期盼。
“沒錯,我就是那條流浪狗,三年前被人拋棄了最後淪落到誰也不會要我,一直一個人過到了現在。”
淮宋時常在想,難道她就沒有活下去的資格嗎?
難道被退婚就應該一條白綾謝罪,可她淮宋又犯了什麼該死的罪?
犯了錯的,難道是她麼。
“那好,現在我想帶這條流浪狗回家,希望徵得你的同意你覺得怎麼樣。”
說的時候,王璟都可以聽見自己的劇烈心跳聲。
在跟著淮宋喝了好幾口酒後,有些本不應該輕易說出口的話,似乎也開始嘴打瓢地飛了出來。
他以前一直覺得一見鐘情便是乍見之歡,看慣了身邊公子哥兒們的喜新厭舊,喜歡也許就是一時的事。
所以他不輕易承諾,也不輕易對哪個小娘子表達喜歡之情。
“你個殺千刀的王八,才認識老孃兩天還說什麼要帶流浪狗回家,你以為街邊流浪狗那麼好騙是吧,我打死你個龜孫。”
短暫地沉默後,淮宋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這小子腦瓜子上。
也許真的是年紀大了看多了事態炎涼,淮宋自然對感情也是慎重慎重再慎重,而形如王小八這種不要臉的龜孫,直接照臉上呼過去就可以了。
“哎你這人真的是,我好心陪你在這兒住下,你居然還打我,疼疼疼啊,我去淮宋,你瘋了吧。”
王璟一邊躲一邊開始沖著她嚷嚷,非但沒能讓她停手,反倒是變本加厲。
“現在終於把真心話說出來了是吧,說我瘋是吧,那我就瘋給你看!”
將壇子裡的最後最後一口酒飲盡,淮宋特別豪邁的一腳將板凳給踹開,擼起袖子準備跟他幹一戰。
王璟自然也不示弱,舉起壇子一陣猛喝,一手擦去酒漬,沖淮宋做了個“來”的手勢。
接著淮宋便直接撲了上去,先是一口咬在了王璟耳根,王氣急拽起她的頭發,淮宋一手揪住他的手,無奈是如何也拿不開,最後只好豁出去,雙腿站穩,將腦袋一昂,直接照著王璟腦門砸了下去。
那瞬間的地轉天旋不亞於漫步雲端的舒爽,在酒水的綜合下,這兩人終於各自躺在了地上,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
大門敞開,範師傅和張子良均是雙手環繞站在了命案發生現場,聽著阿三報告。
“據隔壁夥計聲稱,昨兒晚上老闆和淮宋喝完酒就開始打了起來。”
衣衫不整,頭發蓬亂,一開始進來還真意他倆昨晚幹了什麼呢。
“你是說,他們兩個,打了起來?”
月光美酒底下不就該是花前月下你儂我儂了麼,怎麼這麼好的機會擱這兩人身上就變成了,打了起來?
範師傅甚是不解地看向了一旁的張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