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站不起來。等一下,重新發力,還是站不起來,這草太多了。
黑小夥憋著笑,連忙將草拿出來許多:“都是我的錯,壓的太多,你背不動也是正常。”
終於能背起來,安樂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謝謝你,我回家了。”
小夥看直了眼睛,呆呆的搖手。
開啟那個小小的院門,安樂的娘連忙上來接著:“累了吧,累了就回屋休息去。”
敲敲自己的肩膀,安樂準備離開時,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揹著柴,滿頭大汗的進門,譏諷道:“二伯孃,就安樂金貴是吧!明明做的是最輕省的活計,還一副比誰都累的模樣。”
安樂的娘叫李明月,她就不是個好惹的,也疼女兒。在這種大家庭中,軟柿子一般都過得不怎麼樣。
而且,侄女當場給長輩甩臉色,怎麼都說不過去:“大丫頭,你最近幾天是中邪了,天天罵這個說那個。我也不同你說,倒是要好好和你娘掰扯掰扯!”
說完,李明月將手中的抹布一扔,就徑直走了。
那姑娘也不怕,將背上的柴火往地上一扔,瞪了安樂一眼,卻是想要上手打人。
安樂拿住那隻手,面不改色。就沒見過這種蠻橫的人,上來就動手。
可能是沒和女生打過,不知道套路。安樂的頭皮傳來一陣劇痛,那姑娘扯住安樂的頭發,不放鬆。
李明月帶著婦人來了,看見女兒吃了虧,心疼著急。安大妮的娘是一個臉色黃黃的女人,焦急無措但是不知道怎麼做。
安樂也動了真火,狠狠的扭了一下她的手臂。
沒過一會兒,一群小孩子跑來看她們幹架,有個虎頭虎腦的男孩擰著眉,罵道:“安大妮,你竟然敢對我姐姐動手,看我不收拾你!”
說完,也親自上陣。
安大妮叫道:“二妮三妮,你們就站在那兒嗎?還不快攔著安平!”
兩個瘦瘦小小,滿臉膽怯的豆芽菜,期期艾艾的央求:“平弟,你不要這樣。”
安平推開兩人,大叫一聲往安大妮沖過去,三人扭打成一團。
家中的當家長輩,安樂的爺爺奶奶連忙趕到,出面阻止。安奶奶一臉心疼的將安平攬在懷中,細細的察看:“我的乖孫,兩個死丫頭打架,你摻和什麼,沒得誤傷你。”
安平揮著小拳頭,撒嬌:“奶奶,安大妮欺負我姐姐,你要替她做主。”
老人對於孫子的撒嬌很是受用,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你就向著你姐!”
李明月扒拉著安樂的頭發,已經被拽下了一縷,心疼的要命。
安爺爺抽著煙袋,吧嗒吧嗒的:“你們鬧什麼,平白讓人看笑話,安。”
安樂鬱悶:“我怎麼知道她發什麼瘋,一回來就扯著我打。”
“因為不公平,憑什麼安樂就一直在做最輕松的活計?我和妹妹就要每天都累的要死不活?”安大妮憤怒極了。
她娘扯著她,要她住嘴,但還是管不了。
她哭的大聲,引了許多人來,都是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親。他們指指點點,有人說:“老安,你看這丫頭哭的有多傷心,你們就別打她了。”
“就是,這安大妮幹活麻利,話又少,不是被欺負狠了怎麼會這樣。”
“我看安樂就是被慣壞了,一個農家女,每天穿的花枝招展,我孫子天天唸叨著要娶她,可真是愁死我了!”
安大妮低著頭,露出了一個誰也沒看見的微笑,她再也不要被欺負了。上輩子的仇,這輩子一個一個報!
礙於面子,安奶奶掛著起好臉色,將安大妮扶起來:“你這孩子,和姐姐吵架而已,沒必要動真火氣。都是姐妹,日後相互扶持,還不好嗎?”
安大妮冷哼一聲:“既然她是姐姐,為什麼重活都是我和妹妹做,她只要每天打一背簍豬草就行了?我也每天都只打一背簍豬草,讓她來做我的活行不行?”
被反駁之後,李奶奶滿臉不高興:“你這死丫頭片子,給臉不要臉。你娘一連生了你們三個賠錢貨,要是給我生個金孫,我就讓你和安樂換!”
安大妮她孃的臉從黃轉白,幾乎站都站不穩,淚珠子簌簌的往下落,但卻不敢發出什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