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面色全無,只看著不遠處自己的手臂,此刻已經有些精神錯亂了。要哇哇的開口說話,但是卻被人堵住了嘴。
諸葛曄抬起頭來,瞠目欲裂,“你還有什麼話說?如果你沒有動這東西,又怎麼會被這東西殘留在體內這麼久?慧兒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夜鶯哭著搖頭,一個勁的搖頭。心裡更是止不住的害怕。沒有想到一朝之內竟然會被全盤抖落出來,而更加讓人想不到的就是這個玉消粉的後遺症,竟然如此的讓人覺得神奇。
但是現在除了自己,還有一個人也是危險的。並且更加危險。
有些心思活絡的人已經將目光轉移到了諸葛真的身上去,晦澀不明。難怪二皇子和大皇子不喜歡這個人啊,原來是因為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親人,身體裡流著的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骯髒的血脈。
於是立刻就有士兵前來將諸葛真也給抓住了,強迫他跪下。而諸葛真彷彿是一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也的結果了一樣,既不反抗,臉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從一開始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人抓住瞭然後砍掉手臂到現在自己也被人壓著跪下來,人們驚悚的發現,這個孩子臉上的表情斑點都沒有發生過變化,全部都是,沒有表情。
讓人覺得驚悚至於,那邊夜鶯總算是找到機會掙脫了那人的手開口道,“皇上!真兒是你的孩子啊!真的是你的孩子啊!”
“我不是。”
夜鶯陡然安靜,剛剛開始戰線出來的議論也是陡然安靜,看著那個一臉平靜的小孩子。這個孩子才不過剛剛九歲,是一個已經開始抽條的孩子了。雖然算不上俊俏,但是卻也已經可以看出少年的青秀模樣。
長君看著諸葛真,諸葛曄也看著諸葛真。
諸葛曄覺得有些疲憊,對著士兵揮手,“押下去。”
只要進了牢房,還能夠等到活著出來的一天嗎?
長君看著兩人被押下去的背影,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父親,重重的跪了下去。在外人的面前,卻只以為她是跪在了自己母親的排位前方。
畢竟另外一邊的諸葛軒和諸葛淩雲已經跪下了。諸葛軒對著平氏的牌位咳了三個響頭,“母後,兒臣終於將當年害你之人給繩之於法了!”
長君全程注意著自己的父親的動作,然後得出結論,自己的父親很不好。而這樣的強烈的預測,在祭祖大典結束之後不過三天的時候就得到了證實。
總管大人再一次的過來請長君去了諸葛曄的休息的地方。
不過短短三天時間沒有見面,諸葛曄彷彿又在那一瞬間老去了十多歲一樣。頭發變得花白,一雙眼神都變得渾濁了。
見到長君的那一瞬間,長君清楚的看見自己的這個一向冷硬強勢的父親哭了。而且哭的像個小孩。
“長君,你知道嗎?你和你的母親很像。”諸葛曄開口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卻平靜,彷彿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
長君心裡難受,點頭,“知道的。”
“是我沒用,長君,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覺得我這個父親沒用?這麼多年了,竟然連你的母親是死於非命這樣的事情都沒有查出來,這麼久了,竟然都沒有辦法告慰你母親的在天之靈。還要等到你們幾個孩子自己動手找到仇人。”
說到這裡,諸葛曄彷彿有些累了,一雙眼眸卻忽然就迸發出光彩,犀利,又讓人覺得膽寒,“還未這個賤人養了九年的賤種!”
賤種兩個字讓長君渾身都抖了兩抖,這才瑟瑟的開口道,“父親,孩子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