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諸葛真這句話之前就說過,不過那個時候長君認為他是在像小孩子一樣的說法,所以並沒有多加理會,現在確實不得不慎重的和他點頭。
這樣的感覺竟然給人一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也是在是好笑得很。
馬車轉過了幾條街,才走向了大道,遠離了那條花街柳巷。長君撥出一口氣。不知道簡沉淮知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應該是不知道的吧,畢竟他對京城的瞭解也不是面面俱到的,何況還是一個來自青樓的姑娘。
說起青樓,長君咧嘴一笑,估計以後的城東茶鋪也會有分店了吧。青樓的人員流動最為廣泛,階級也是很廣泛的。其中大有嘴巴不老實的人在。有的喝了酒,什麼訊息都說出來了。
這可是第一手的資料啊。
她心裡樂滋滋的在盤算,下車之後也忘了盤問諸葛真,就讓他回去了。自己則是先去找了簡沉淮。她想過,對於那位姑娘,先暫時就這麼放著吧,只是因為有一個人和自己長得相似就想要去毀了別人的臉,那個太不厚道了一些。
推門進去的時候才被告知,原來簡沉淮還沒有回來。長君忽然記起簡沉吟也說過,當時簡沉淮是不在家的,所以她才拉上了武臻出門接自己。
不曉得這個丫頭回來之後會怎麼埋怨自己將她一個人丟在馬車上任由武臻拉著去玩這件事。如果武臻是一個好的,那麼她肯定是鼓勵並且支援簡沉吟去追尋自己的幸福的,但是同樣的,如果武臻是不好的,那麼自己一定會快刀斬亂麻的將簡沉吟的這一縷情絲斬斷。晚痛不如早痛,也不枉費簡沉吟這個單純的孩子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想得自己。
給小廝留了信說讓簡沉淮回來之後就來找自己,長君將目的地轉到的書房去。還沒有進去就見到了在外頭等候的趙權,長君停下腳步,笑嘻嘻的問他,“趙老您在這了做什麼?”
“等小姐你來。”趙權對著長君微微彎腰做了一禮,接著道,“老爺已經等候小姐多時了,小姐先進去吧。”
趙權都這般說了,長君自然不好意思再猶豫,立刻抬腳就進去了。趙權卻沒有跟著進去,替長君關了門之後就直直站在門外。
不知道是不是長君上一次開啟窗戶給了諸葛曄很深的映像,現在長君每一次到書房來的時候書房裡都是亮堂的,傳堂的風就這麼刮過去了。
諸葛曄就站在書桌邊,也沒有坐下,背對著長君。長君忽然想起自己要問的問題來,於是先給諸葛曄抬手做禮,“父親,灼華回來了。”
“嗯,怎麼樣了。”
“孫霖孫大人說他現在就去組織人員,今天晚上展開行動,父親您要參與這一次的行動麼?”
諸葛曄沒有馬上回答,他還是那麼站著,然後才轉過身來看著長君,“灼華以為,這一次的行動,我是參加呢還是觀望呢?”
“女兒以為這一次,父親應當參加。”長君對著諸葛曄再一次拱手一拜,“不過也只是一客串的身份,孫霖現在籌備人員應當是是籌備不了多少的,到時候勢必會像別人借兵。如果求到父親頭上來,父親實在是沒有理由拒接的。”
“不過,我這一次就算參加了,又有什麼用處呢。”諸葛曄沒有鬆口,眉頭擰的緊緊的,似乎是真的先不同這麼做的利益所在。
“是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不過天陰閣在百亂山上的資源,應當是不錯的東西。何況天陰閣行事詭異,手裡拿著的東西,難道父親不想要知道麼?”
諸葛曄看著這個低眉順眼的女兒,忽然想起當年自己的妻子在自己懷中恍然落淚,被自己的一個夢驚嚇不已的場景。他忽然鄭重又鄭重得看著長君的眼眸,道,“灼華,你可還記得我十年前同你講的事情?”
長君眨眨眼,努力回想。其實十年期的事情她已經記不得太多了,更多的關於這個府邸的記憶都是新來的被填上去然後變得完整的。而且,那個時候諸葛曄說了這麼多話,現在問自己記不記得十年前的話,她當然有些記不得。
諸葛曄也看出了,他嘆了口氣。其實他只是忽然間就頭腦發熱的問出來了,問出來之後就已經有些後悔了。但是這一份後悔也帶著一種默然的不易察覺的期待。但是就算長君想不起來了也沒有關系,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她還多小啊,自己都記不清的事情怎麼可能要一個小孩子硬生生的記著呢。
“也罷,忘記就算了吧。”他現在不想強調這件事,會讓人覺得他想太多,對自己的兒子女兒不信任,現在女兒已經被自己傷心了,如果自己一定要現在就強調一次,那麼父女間的情感應當真的不會再回到以前的樣子了吧。
長君看著父親搖頭的樣子,感覺出了他的疲憊,但是她還沒有問自己的父親到底昨天是怎麼一個情況呢。不然她要怎麼判斷孫霖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呢。但是現在看到父親的樣子,長君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