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個和自己有親屬關系的人還說這個死去的人變成了惡鬼,要挖人家的墳,這麼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
該死的人還沒有死就罷了,這個明顯是故意的啊,蓄意的啊。簡直要人命了。原本這件事就鬧得轟轟烈烈的,許多人看著呢。就算不是那些明面上的平民的書生看著,就是一些達官貴人都也看著呢,悄悄的,暗中的,注意著這裡。
這一下子只怕是讓人要笑掉大牙了。自己的身份原本在那些個小姐夫人的陣容裡就抬不起頭經常被人嘲笑,就只有自己死死攥著這個丞相府裡內院大權讓人眼紅嫉妒一下罷了。
現在只怕是就算自己炫耀這個權利也不行了。人家的孩子都回來了,雖然遲早會嫁出去,但是卻不是這個時候,還是有機會有能力在這個時候來和自己搶權利的。
夜鶯幾乎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銀牙,她深呼吸一口氣,臉色卻怎麼看怎麼僵硬。
“原來灼華,灼華沒有死呢。呵呵,妾身真是高興呢。也不曉得當時是誰,誰傳出來的那些混賬訊息。”
“嗯,那些傳出混賬訊息的人應該拖出去餵狗才是。”長君眼皮子都沒有捨得翻一下,就那麼冷豔看著這個人。接著就不再說話了,等著這個人唱獨角戲。
夜鶯先是對這個東西進行了一系列的責怪,最後還將矛頭指向了諸葛曄。長君心裡冷笑,這人平日裡看著是個聰明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呢?諸葛曄可是她唯一的靠山了,難不成她還指望著諸葛曄倒了或者是得罪了,平家還會這麼支援她,平笑柳還會乖乖叫她一聲夫人?
痴人說夢。
不過長君可不打算點醒這個看起來就很有野心卻高估了自己的人,等她自食惡果就好了,說不定到時候還有怎麼樣的戲可以看呢。
夜鶯一人唱完了整場戲,卻見到那些人一個都沒有理會自己的,當時臉上就難看了起來,那模樣幾乎是要將長君拆骨扒皮吃下肚子裡去。
不過長君一向對這種毫無實質性的東西不太有感觸,於是在這個一人瞪人一個人悠閑的場面中,諸葛曄終於最後發話,讓人下去辦酒宴,就說之前有人危言聳聽,混淆視聽,導致整個丞相府被讒言重傷。自己的女兒更是蒙受了不白之冤等等,總之就說現在終於總算最後苦盡甘來了,自己這個慈祥的父親要將那個沒有眼力的小妾關起來做檢討然後大擺筵席為女兒洗風塵。
訊息一傳出來,整個京城都嘩然了。夜鶯更是抬不起頭來,這個時候被關起來還是最好的一個,最簡單最輕的一個懲罰了。否則以長君的尿性,至少要讓人在外頭好好在丟一把臉再說。
不過饒是長君是一個被親情沖昏了頭腦的,此時也發現了丞相的不對勁了。如果不是確定以及肯定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只怕長君都要懷疑這個男人是有人假扮的。
這明顯的包庇意味啊,為什麼呢?
說是因為顧忌所謂的夫妻情分嗎?那根本就是不需要也不必要的。要知道在這個時候,小妾就是一個暖床生孩子的,下人罷了。還真當他們是人了不成?
不過自己的父親擺明瞭是在包庇夜鶯,那個和他有過一次肌膚之親的女人。就算是顧念夫妻情分,難道不是更應該顧忌的是自己的原配夫人麼?當年的你儂我儂呢?不過轉眼之間,就化為了雲煙麼?
長君心中更加迷惑了,不過經過了自己親眼目睹自己下葬的這件事,長君已經學會了不動聲色。她還是和以往一樣,看不出半點分別。
諸葛曄是一隻在官場上摸滾打爬了幾十年的老狐貍了,自然不是何天漠這樣的新生蛋子可以比會的,雖然他看不出什麼來,卻能從長君的一舉一動中看出了,對方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不管對待自己是怎麼樣的親親熱熱,卻少了一份真摯的自然和自由,多了一份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