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君眨眨眼，依舊看著他不說話。
施恩已經吃飽喝足，對這件事倒是沒有很大的在意，一臉的饜足。
“你可以不信，不過你可以試試。”施恩也眨眨眼，少年的臉上帶著一抹天真。雖然如此，卻和第一次見到的樣子相差甚遠。
“怎麼試試？”
“這個好辦，”施恩說著，從凳子上站起來，“你現在去殺一個人然後過來。”
長君鳳目一眯，手指輕輕扣在了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當然，殺人嘛。哦，你可以選擇剛剛掛帥來的援兵。”
長君樂了，想起何家的那個何天漠和何淑兩人，湊近些施恩，“為什麼？”
“我不喜歡他們。”施恩笑笑，臉上帶著少年人的糾結，“以前駐守在這裡的將軍挺好的。”
“啊，我很同意你的說法。”長君眨眨眼，然後一攤手，“可是如果這件事被揭露了，我不可能交出你就平息他們的怒火。”
“唔，那你殺雞吧。其實效果差不多。”
長君不置可否，但還是下了樓去殺雞。雖然殺雞之前覺得流光從寶劍變成殺雞刀有些大材小用，但是這個念頭也不過就是一閃而逝，接著淡淡藍色的鋒利劍刃就沒入了那隻不斷掙紮的雞的胸脯。
將雞隨手一扔，小二接過還有些莫名其妙，“我們說好了的，你幫我們殺一隻雞，不算錢的。”
長君沒有理他，徑直上了樓。
齊陽看著少年模樣的人，覺得此人不簡單，他從長君那裡聽過這個乞丐——長君和乞丐相遇的過程。沒想到此刻在見到的時候覺得和聽說的不一樣。長君自然不會胡亂描述，說明這個小孩隱藏得太深了，長君之前竟然沒有看清他的正面目。
不過，這個看起來十分天真，帶著少年稚氣的乞丐，真的是隱藏得這麼深的人麼？那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正想著，少年忽然就坐直了身子，一雙燦爛純淨的眸子直直看到他眼裡去。齊陽尷尬了一下，這樣盯著別人看還被別人抓了個正著。
不過他是齊陽，不會躲開。
“你是什麼人？”
“我說過了，我不記得。”
少年攤手，笑笑，一臉的無所謂。
“施恩是你的名字？”
“啊，當然不是。”施恩這般說著，一點也沒有尷尬或者愧疚，“我是真的忘了。不過，那個小孩叫什麼？反正她救了我，於是我就取了這個名字。很應景啊。”
這麼隨意的回答，齊陽一噎，點點頭。
“你是乞丐麼？”
“啊，是麼？”少年還是不在意，談起自己的事情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情一樣的語氣讓齊陽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
“灼華。”
“哦。”少年點點頭，半點沒有覺得齊陽的話題很跳躍。
“她被劍氣影響了心智，有些暴虐。”
“啊，”少年恍然大悟的語氣卻搭配的淡漠冷靜的表情，“原來是劍啊。”
正說著，門就被開啟，長君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雞腥味走進來。少年微微睜大了瞳孔，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你竟然真的殺了一隻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