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聽說那是從北方來的小子。”
“嘖,怎麼淪落到這副境地來了?”
“你不曉得了吧,聽說是偷了別人的東西,被人攆出來的,走投無路才南下到了洛川鎮。幾番被排擠,只好重操舊業了。”
“重操舊業?”
“聽說在北方的時候也是一個說書的,後來被丞相府的小姐看中才華給了他一條路……”
丞相府的小姐?
丞相府?
諸葛府上?
自己?
看中的,說書……先生?
長君一愣,來不及思考自己聽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理智上是要去問問的,再不濟也是要拜託簡沉吟和簡沉淮去查查的,可是行動上已經離開了茶樓。
一陣涼風吹過,長君清醒過來。身邊的風景很熟悉,是郊外,腳下的官道,正是通往洛川那裡。
說起洛川,原本樓花鼓在改名前名為洛川鎮,只是後來改名之後,洛川鎮就被另外一個小鎮給撿去做名字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層關系,洛川和樓花鼓倒是相處不錯。雖然同是一個級別的城鎮,卻並沒有如同其他城鎮一般為了爭奪資源而水火不容。
罷了罷了,既然來都來了,就去看看吧。就算看不到想看的人,聽那幾個人說書說的不錯的,就當時去聽書吧。
這樣想著,長君才把轉身抬起的腳步收回,再一次邁上了前往洛川的道路。
洛川裡樓花鼓倒是不遠,馬車疾行也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何況長君不是馬車,而是禦劍,而且她心裡有期待,就會隱隱約約自己給自己提速,這麼下去,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功夫,已經能遠遠看到洛川的城牆和城門了。
在城門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長君才抬起腳步走進去。洛川雖然和樓花鼓是一個級別的城市,不過鑒於這幾年來白裡和李禕溪的“狼狽為奸”,樓花鼓已經不同往日而語了,洛川雖也藉助了樓花鼓的風,卻還是不能抵得上樓花鼓的繁華。
是在茶樓麼?
可是洛川的茶樓不止一家。
長君摸了摸下巴,打算一個一個的找,可是又耐不住心裡的著急和期盼,是半點多餘的時間也不願意話費的。於是她專門拉住一個人,好好問道,“請問,這裡最近是不是來了一個年輕的說書先生?”
“啊,你是說他啊?”
對方這副反應倒是出乎了長君的意料,怎麼,劉,劉曦光這麼出名麼?
“知道的,在萬家茶樓,嘖,你找他做什麼?難不成也是看上了?”
看上了?也是?
長君又是一愣,玩家茶樓她是曉得的,在洛川裡是除了城東茶鋪最大的茶樓了。洛川,她下山這些時候來,來的次數也不少,不說背下來有些什麼東西,可是標誌性的建築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她腳下運力,身形彷彿帶著一連串的殘影,卻是實打實的在這走路,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罷了,只是偶爾會有人抬起頭看她的背影一眼,疑惑怎麼走的這麼快,是有什麼急事。
還沒有走到茶樓,長君卻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是在是這裡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看不到裡頭的場景。
她費力的擠,身上傳來的壓力她感受不到,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心跳也是又快又清晰。她忍不住自嘲,劉曦光得到了自己父親的照顧,現在應當還在丞相府裡好好學習,怎麼會被攆出來到這裡來說書呢?
只是那些人說的背景太過相似罷了,哎呀哎呀,危言聳聽啦……
她的想法還沒有轉完,忽然就愣在了那裡。
那個背影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她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周圍的吵雜聲一下子就消失了,天地間彷彿就剩下了他的背影。
可是為什麼呢?
長君想不明白,也沒有時間去想,因為她看見他轉過了身來,的確是陌生又熟悉的臉龐,只不過比之第一次見和第二次見,少了溫情,變得冷冰冰的。
“嘿!劉曦光!”長君揮了揮手,臉上不由就帶了一點笑意。
劉曦光下意識的就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那個一臉興奮激動,甚至臉色泛紅的女子,自己不認識。
掃完,就低下頭,拉了拉背上的揹包,向著另一邊去。